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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想如此一個男子,如此的能力,再加上她所猜測的家世背景,為什麼會被人擄了去,甚至

平平躺在床上,有些翻來覆去,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個兒頭頂上方那白色的帳布,腦袋裡在如是的轉著,耳朵,卻似乎不大受人控制的刻意傾聽著這客棧內自己所能聽到的一切動靜——

然而沒有動靜!

除了人的呼吸聲之外,什麼動靜都沒有!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一個時辰之後,平平躺在床上的女人終於耐不住煩悶的一個咕嚕爬起來,一把抓起床邊的鞋子亂亂的套上去就預備往外走。

然而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落在原本與自己的鞋子一道放置的另一雙鞋——那傢伙居然沒穿鞋就跑出去了?

原就隱隱扭曲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那直起來的身體改走為奔,唰唰倆大步就走到了門邊,一把扯開大門就要往外追出去——雖然已經過了很久。

可是!

不對!

巫瀛剛跨出大門的半隻腿將將落地,身旁不一樣的氣流變化卻讓她猛然之間一側首!

那讓她衝出來的傢伙居然就赤腳蹲在房門外的牆角邊!

保持著跨步出門的樣子,巫瀛忽然之間僵硬了起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如此僵硬,但到底是這樣了。

而同一時刻,幾乎是在她推門跨步的同一時刻,那個蹲在門邊猶若門墩兒一樣的身影抬起了腦袋,依舊是慘白。

慘白的臉,慘白的唇,慘白的肌膚,甚至那一貫漂亮的眼睛,此時看起來居然都是慘白慘白的巫瀛不知道自己這年頭是打哪裡而來,人的眼睛,如果慘白那不就是死了?怎麼可能慘白!

可她的腦海卻在看到這人的這一瞬間自動自發的給了她這樣一個念頭,於是她便僵硬的保持著跨步而出的樣子,僵硬的看著這個抬起了眼睛看她的男人。

男人,惱羞成怒的摔門而出——這本就是極蠢的行為,而出了門之後居然沒出息的蹲在門外頭——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行為還是沒出息?

可是,

心頭軟軟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此刻這軟軟的念頭讓四周的空氣也變得軟綿了,她聽到那個人的聲音,

“昔時貧子為性命計,捨身而入倌,此為不得已。”

巫瀛學問不咋地,但是這句話卻還是聽得出來。

他在說那些不得已做了小倌的男子們,於是跨出了另一隻腳,巫瀛站在門外低頭看著仰頭望她的男人,仔細聽著他說的每一個字。

然而接下來的卻是一陣近乎死寂一般的沉默,她甚至在那一刻感覺得到自己面前這個人連呼吸都停止了。

繼而他說:

“這種人,還能是人嗎?”

沒有一個人,能夠面對自己所愛的人而□的剖析自己最恥辱的一部分。

至少,沒有一個不夠堅強的人,能夠如此。

“我曾以為這些都並不重要,所以從前在偶爾聽到的時候也不過是耳邊浮雲,因為我不曾將任何事情放在心上。”

佛緣站起來,面色蒼白,卻隱隱有了血色,而他的眼睛,筆直而堅定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女子,看著這個讓他嚐到了一切時間情愛滋味的女子。

“可是方才那一霎,我的確不知道如何面對你,還有我自己。”

“不得已,無法反抗,如此的理由的確算得上是非常合適,可無論如何拿出來,都不過是腐爛了的臭肉,散不去惡臭。”

語畢,他閉上了嘴,目光似望非望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人,然後閉上。

其實這種事情,原本也可以當做是被狗咬了,當初他也就是以如此的心態面對的,君子坦蕩蕩某種程度上來說,也不過如是。

然而,

然而。

直到一雙有些溫暖有些涼的手臂並不如何沉重的換上自己的身體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緊閉的唇齒間,幾乎溢位鮮血來

原來男人,遇上這種事情的時候,和女人一樣會覺得恥辱和噁心,甚至因為惡劣的印象而更加的憎惡,乃至自我憎惡。

佛緣這一刻才曉得,自己那些所謂的當狗咬了,是多麼華麗的一種自我欺騙的說辭。

不過至少自己沒哭。

他這般想著,身體卻軟軟偎靠近這環住了自己的身體,似乎想要從這具並不太和尋常女子相似的身體裡汲取力量,倚靠著這種力量。

他所喜愛的,教會了他喜愛的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