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驚恐的梨園大戲,那身形單薄的少年被那可惡的爪子抓住,下一瞬便猛的朝著後面飛了出去,而與此同時,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在少女的眼睛裡閃爍出刺目的光——
然後,
然後,
然後見了血——
無窮無盡的血。
從那個單薄的身體裡猛然噴灑而出的血液一霎時便染紅了少女的整個世界!
劉洋也愣住了。
從前他只是多在角落裡,不曾多看過任何一些,就像是個生怕見到了可怕的東西而不敢入睡的孩子一樣,打從一開始便拒絕看見,直到此刻!
那個讓他討厭的少年,那個總是病怏怏的傢伙,忽然便成了一大片的血,他甚至可以看到那大刀刺穿少年身體時他臉上那驚恐的畫面,甚至他那雙瞪得老大的眼睛!
老天!
拉扯著站在離路邊的少年男女,傻住了一樣呆在那裡,動也不動。
而那漫天暈染開的少年的血液,卻給那些騎馬賓士的人們帶來了猶若打了雞血一般的效果,不少人在那刀入少年身體的剎那便興奮了起來,尖叫嘶吼著什麼胡雅劉洋二人完全聽不懂的語言,揮舞著他們的馬刀,半點兒不曾停歇的朝著他們二人賓士而來!
【076】 兩人矛盾(上)
大地在顫抖,人心也一樣在顫抖。
小小的村子,在三個月的寧靜之後,再一次迎來了他們曾經有過的可怕命運,少年的血,在噴薄而出的剎那染紅了整個村子的天空,染紅了少女的眼。
也不知道是就那樣呆愣的站立了多久,直到一聲劃破了狂風的尖銳刺穿了自己的耳膜,胡雅才猛然之間回過神來。
可是那柄還依舊沾染了少年鮮血的馬刀卻也在她回過神來的瞬間朝著她砍了下來!
驚恐!
充斥了少女通紅的眼,前一刻她還沉浸在少年的死亡裡不可自拔,下一瞬卻得直面自己的死亡——這一切是多麼的可笑!
之前在家裡和父親的對話,此刻便如同是笑話一般的浮現在少女的腦海,胡雅沒有哭,她忽然想笑。
然而在這一刻,最想笑的其實卻是那個騎在四蹄踏雪的黑馬之上,手拿染血馬刀,正預備一把砍下少女的腦袋,以炫耀自己武功的羯人。
今天他帶隊出來,居然就鬼使神差的穿越了這個該死的小村子外頭那些奇怪的佈局垮了進來,並且一來就見了紅,這如何不能讓他歡喜?要知道,族裡差不多所有人都來過了,沒一個進得來的。他能帶人進來,這是多大的一個榮耀?
而這個少女的人頭,他也已是理所當然的當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可是猛然之間!
“笨蛋,你發什麼呆!!!”
一聲焦急而顯得尖銳的男音在響起的瞬間猛的朝那刀下的少女一推,他二人便同時倒了下去。
劉洋抱著自己懷中的少女就地一滾,雖然並沒有完全躲過去那揮舞下來的馬刀讓它砍傷了自己閃躲不及的腳,但是至少這一刻,他們還死不了。
胡雅被人壓在懷裡,面孔磨蹭到了地面的上面,只覺得蹭得有些生疼,但是這樣的疼痛卻在瞬間讓她回過神來——是啊,她在發什麼呆!
她不能再發呆!
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和自己都停止了滾動,可是她卻知道那揮舞下來的馬刀必定會有接下來的舉動。
於是在瞬間,她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壓住自己的人,學著劉洋就地一滾,便堪堪躲開了那馬上的羯人又一次砍下的大刀。
她還不想死!
她還不能死!
不能在這個時候死去,否則就什麼都沒有了!
定下心來的少女,拽著自己身旁的少年身體,死死的扣著,一雙幾乎是飽含憎惡的眼睛,染著血色瞪著那一擊不中之後又一擊不中,於是臉色變得奇怪的傢伙。
踏雪的主人,那個彪形的羯人奇怪的看著在地上打了兩個滾的少年男女,忽然轉過頭去對著他身後的那些人說了些什麼,胡雅自然是聽不懂,但是如果她聽得懂的話,恐怕會憤怒的咬過去。
那個羯人是在說‘這兩隻羊,似乎有點兒不一樣。’
但是,乘著他們說話的當口,胡雅也終於回過神來的對著劉洋說起話來:
“你快去找師傅,我先頂一會兒!”
卻得到了截然相反的回答:
“不行!你頂不住,而且我腿受傷了根本跑不了,你去找師傅!”
然而,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