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鄭元皓上午的惡作劇,羅雄下午所展現出的嗜血狂暴更讓在場的所有弟子心生畏懼。
擂臺上,羅雄肆無忌憚的看向鄭元皓,他眼中那危險的光芒和彷彿無法抑制的嗜血氣息讓鄭元皓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成了他的下一個狩獵物件。
成為別人獵物的感覺絕不好受,但鄭元皓並未衝動到要與羅雄發生衝突。然而,羅雄那挑釁的目光始終在他心頭縈繞,讓他無法平靜。
夜幕降臨,鄭元皓用過晚餐,羅雄那嗜血的目光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迫切需要找到一個地方,讓自己的心靈恢復平靜。
小鏡湖,位於真武門以西,是一處人工雕琢的湖泊,其名恰如其景,湖面平滑如鏡,波瀾不驚,彷彿時間在此刻靜止。
這便是鄭元皓選來讓自己恢復平靜的地方。
只見他輕步走向湖心,每一步都彷彿與天地間的氣息緊密相連。
踩水,先天境界的修行者便能輕易做到此事,然而,要做到如鄭元皓這般,踩水而行卻又不驚起一絲漣漪,那就需要對自己體內的真氣時刻保持極為高深的控制力。而這種需要保持高度專注的修行方式,恰好成為他此時驅散內心紛擾的良藥。
隨著時間的流逝,鄭元皓的氣息愈發平穩,彷彿他已經與整個小鏡湖融為一體。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甚至會忽略在湖心竟有一人存在。
然而,就在此刻,一縷淡淡的古琴聲輕輕響起,打破了小鏡湖的寧靜,也瞬間讓鄭元皓從深度專注的狀態中醒來,他的腳下,不由自主地蕩起了一圈圈漣漪。
鄭元皓緩緩睜開眼睛,心中略感鬱悶,他暗自嘆息:“看來我的修為還是不夠,僅僅是這微弱的琴音,便打破了我的專注力。”
夜色中的小鏡湖,原本是他尋找寧靜之地,但此刻,那份寧靜已被古琴聲所打破。鄭元皓便知道,今晚,他的修行也只能就到此為止了。鄭元皓順著那悠揚的琴聲漫步而來,只見小鏡湖畔的梓潼亭中,一位女子正全神貫注地彈奏著古琴。
他小心翼翼地踏上湖畔,靠近亭子邊緣,一股清新宜人的香氣迎面撲來,瞬間驅散了他內心的沉悶與煩惱。
鄭元皓細緻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她身穿一襲如月光般柔和的月白色襦裙,頭髮梳理得精緻而整齊,僅以一支簡約而高雅的玉簪作為點綴。
從她的背影中,可以感受到她身姿的曼妙與優雅,想必也是一位容貌出眾的美女,而她的存在如同畫卷中的一抹亮色,為這寧靜的湖畔增添了幾分生機與色彩。
鄭元皓靜靜地佇立在亭外,目光專注地注視著那位女子。她時而翻閱曲譜,時而輕撥琴絃,嘗試各種音階,顯然正在刻苦練習一首難度頗高的曲子。
過了一段時間,女子終於再次輕啟琴音。那首曲子初如涓涓清泉,隨後如同山間小溪,順流而下,匯入寬闊的河流。鄭元皓心中暗道:“原來是《流水》。”
提及古琴,鄭元皓雖不會彈奏,但多年來在師傅黃石彥的影響下,耳濡目染,對古琴曲的欣賞已頗有心得,算得上是一位品曲的行家。
那個女子又彈完了一遍,鄭元皓卻感覺這琴曲卻意猶未盡,於是忍不住說道:“這曲子怎麼給人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那女子好像被鄭元皓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略帶驚慌的說道:“誰在那裡?”
鄭元皓聽見那女子的聲音,心裡面居然有一絲顫動,想道:“這女子的聲音還真是好聽。”
看見那女子轉過頭來,鄭元皓緩步走進亭子。
這時,鄭元皓才看清楚那女子的長相,鵝蛋形的小臉上,一對似蹙非蹙的細柳眉,下面一雙大小恰巧合適的眼睛,鼻頭略挺,嘴角微翹,看上去十七八歲年紀。
不得不說,這女子的長相是鄭元皓目前遇見過最美的一位。
那女子看到鄭元皓,似乎鬆了一口氣,只見她立即起身行禮,恭敬地說道:“見過元皓師兄。”
鄭元皓微笑著回應:“你是誰?我怎麼以前沒見過你?”
女子回答道:“小女子是真武門雅樂閣方廣陌長老的孫女,方陌雪。”
鄭元皓有些疑惑地問:“那麼你為什麼認識我?”
方陌雪微笑著說:“今天上午,我兄長和師兄比武時,我正好在旁觀戰。”
鄭元皓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一絲幽怨,這讓他感到有些尷尬,甚至對那方恆都產生了絲絲愧疚。他摸了摸鼻子,尷尬地點頭笑道:“原來如此。”
兩人相視而立,氣氛變得有些尷尬。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