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樣,我們的思想、見識、觀念,還有所有在一起的回憶,只是換了個儲存和應用的地方,沒有一絲一毫被抹掉或者改變。這是恆量,永遠不會變化,周圍出現的人和事只是我們應用時的變數。記不記得哥哥當時離家的時候,你覺得天都塌了,可是很快你就長大追了來。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你一點兒都不怕,因為生活中最重要的基礎始終沒變。我們的家,是不是?”
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臉,她的背,林偵努力想把懷中這凍僵了一樣的堅硬慢慢暖化,從腰間拆下那枚玉佩,“你看,哥還有一塊,與那扇門相連。你拿著,知道自己擁有的選擇。”
忽然間,慘白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她一把攥在手中。
林偵心底忽地生出一種恐懼,緊緊將她抱住,“芽芽!這個空間,皇宮,尊卑的階層,把哥哥和你分開了這麼久。我沒有讓它改變,是因為我們當初的目的是離開,不需要再生成額外的東西。現在,等式那邊出現了變化,這裡的投入必然要改變。你要相信哥哥,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重新建立咱們的家,一個可以保護你,也可以回到過去的家。”
輕輕握住她的手,握住那枚玉佩,“芽芽,一旦你選擇離開,你和我就會在兩個永遠不可能相交的空間裡,哥怎樣努力,都不會對你的生活有任何的影響。見不到,也摸不著,曾經的回憶就都成了再也不能觸及的痛苦。可是,你依然有這個選擇,哥哥只希望你能先冷靜下來,之後做出怎樣的決定,我都尊重你,行不行?”
絨絨的睫毛終於動了一下,木呆呆的目光看著他,薄薄的唇顫了顫輕輕吐出兩個字,“殿下……”
林偵的心一股酸楚直直地衝到眼中,她聽懂了……“乖,聽話,先回去。奕楓他憤怒之極摔了玉佩,這是欺君之罪,可也足見他喜歡你,非常喜歡。你別怕,此事他不敢聲張。先回去,哥今晚已經做了準備,他留不住你了。可你不能在宮裡亂跑,被侍衛抓到就會上報內務府、乾清宮,一旦再牽扯到奕楓,就麻煩了。”
林偵沒敢說完那嚴重的後果,不想再拿這個時空的慘無人道來嚇她,她乖乖地點點頭。
“芽芽!”她越懂事,他的心越痛,“都是哥哥的錯!你等著我,今晚一定……”
正是傷心時,話音未落,林偵只覺肩頭重重的一腳,嘎嘣骨頭碎裂的聲音,毫無防備之下他被甩在了宮牆上。林偵心道不好!抬頭看,那人擰著眉,紅著眼,一身銀袍刺眼,一柄長劍在手,活像個魔鬼。
林偵大驚,“你瘋了?!怎麼拎著劍在宮裡走??”深宮內院,決不許任何兵器出現,習武的劍從不開刃也不許拿出北五所。皇子帶著兵器深夜在宮中行走,逼宮謀反,御林軍見則可斬!
他絲毫不理會,回頭一把拖起地上的人死死攥在手中,指節捏得咯咯響,彷彿要將那細嫩的腕子捏碎。看著無動於衷的人,奕楓眼中的憤怒燒得那麼猛,暴戾幾乎要將她吞噬,那麼痛!林偵一刻就明白,今天之所以會怒摔麒麟珮癥結就在芽芽和他的關係上。此刻他多說一個字、多行一步,都可能刺激奕楓對芽芽造成傷害。
他沒有反抗,甚至沒有從地上站起來,卻不妨礙那陰冷的劍直直刺過來,驟然停在他眼前半寸寸的地方。
兄弟二人,時隔多年,又一次狹路相逢。他居高臨下,一手拿著劍,一手握著芽芽,像一個土匪,又像一個勝利者,在林偵面前蠻橫地宣誓主權。
林偵沒有動,冷靜的目光裡不得不攙進幾分頹喪、甚至求饒,希望自己的示弱能滿足他的憤怒和驕傲。手心裡捏著一把汗,求他千萬不要,不要口出什麼“不共戴天”的狂言。這些時林偵唯一學到的就是這宮裡四面漏風,根本沒有什麼是秘密,兄弟二人為了一個女人相殘,隆德帝一旦得知,芽芽必死無疑!
終於,劍猛地收起,他沒有多停留一刻,拖著手中人轉身就走。芽芽跌跌撞撞地跟著,像沒有知覺……
“主子!主子!!”
王九奔了進來,從地上將林偵扶起,“主子,您怎樣?可傷著了??”
“噓!”林偵立刻示意王九噤聲。
王九忙壓了聲兒,“奴才將才瞧見九殿下拿劍指著您,本想即刻去稟報,可,可又怕……”
“嗯,做的好。”
“主子,沐芽!沐芽她被帶走了,這,這可怎麼好??”王九急得帶了哭聲,畢竟,不敢動皇兄,這一股子氣要是撒在小丫頭沐芽身上,她幾個腦袋也不夠頂的。
“去,傳話給李瑞,派人往頭所去拿小宮女沐芽。記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