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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的一切皆語焉不詳。十年前血洗天下第一鏢局,此後隱世遁跡。所抱明月琴,十年前兵器譜上排名第一。

廉寵自到此異世,交手的人幾乎都是武將,所謂江湖武林高人,她一個都沒遇到過,見楚憐說得玄乎,有些沒底,也更擔心宇文殤安危,再難入眠,撲滅篝火連夜搜尋。

雲夢澤西河網縱橫,淺沼低汀,白草蘆葦叢生,廉寵趕到遇刺現場,遙見此地捕快正封鎖現場辦案。她擠在人群中睨了一眼,眾多屍體,死狀可怖,顯然進行過一場激烈的戰鬥。些許著便服,部分著青衣,倒都沒有龍驅標誌,也不知是宇文殤防範在先,還是楚憐後面做了動作掩飾。

她與身旁百姓閒聊,方得知這一帶多漁戶船家,三天前凌晨發現這批死屍,趕緊報了案。因死傷眾多,已經驚動了京都,廷尉大人要親審,仵作現場驗屍後便維持了現場不變。

廉寵又仔細掃過現場,但見周圍樹拔枝斷,土地裂痕,再遠些樹皮上似萬道劍氣所傷,這一代的樹葉幾無完整,如此大面積地用劍,倒像誰拿了把機關槍在場子中間漫天掃射。敵人到底來了多少人,用了什麼武器,才能造成這等規模?

她繞過人群,在封鎖現場四周一代樹林細察,沿湖往西北,有土山石巖被一劍撕裂,斷口齊整光滑。一旁樹幹處,似有使鉤人連番出擊。這鉤子插入樹幹,又被猛力拉起,造成樹幹坑坑窪窪,莖內微黑,樹葉已顯枯黃敗落,想是染過毒,附近有血漬。且不說要多大的力氣一鉤完全插入又連根拔起,單說一樹之上十幾道相同傷痕,便可以想象出鉤人速度有多快多猛。同是此樹上,還零星布著不細眼看根本難以察覺的洞眼,似尖銳之物戳刺,同樣染毒。廉寵湊近察看,不意嗅到股味道,又仔細聞了聞,當即篤定是綠蕪丹血,蘇夢曾提過,此毒乃飛燕一對劍所淬,心下了然。

渡雲劍風的一水分山,影匕清音的毒鉤,看來楚憐還漏了飛燕紅姬的雙刺。她腦中陡然浮現“明月琴”三字,想到適才那摧枯拉朽的景象,莫名膽寒——天殺的,世界上不會真有六指琴魔吧!

心底愈沉。廉寵沿著血跡與腳步跟至雲夢極西近舊溟之處,斷了線索。苦尋至第二日黃昏未果,正想調轉入雲山,卻不意遙望湖深處一葉小舟,高瘦身影迎風而立,陰鷙如蛇的氣息,化作灰她都能認出,赫然便是通天峽之後便下落不明的丹空墨。可再一眨眼,又隱入白草中。

廉寵頓時火冒三丈,立刻催促船家往那處趕。一葉輕舟始終不急不緩,若隱若現駛在前方。

越往西,水道越來越窄,兩岸是約摸三人高的巨礁,曲徑幽深,甚至出現暗礁,這在雲夢澤是很少見很偏僻的水域。

一路悶頭猛追的廉寵陡然警醒。丹空墨所在的船篷外橫立著的四名斗篷人,個個氣度不凡,行船顛簸時穩若泰山,下盤紮實,一看便知道是高手,而此處隱秘詭譎,她貿然追上,難保不被人發現。

遂吩咐船家停住,在此擱淺片刻便插斜路往回走。等到夜深人靜,才獨身探入那條小徑中。

兩岸的巨礁黑壓壓讓人喘不過氣來,天色沉悶,四周靜得詭異,只聽見一聲聲讓人心驚的打水聲。

廉寵划槳緩之又緩,輕之又輕,柳暗花明,竟在盡頭出現了一座小院!

將船匿藏於隱蔽處,她拿出手槍,躡手躡腳翻牆而入。

這是一個極其幽靜的小院,似乎一個人影也沒有,但又隱隱透著一股不可侵犯的氣息。

小心翼翼地在院中摸索,特種兵的警覺令她突然飛身翻上屋簷。屏氣凝聲半刻,才在一間廂房附近發現一名棲身黑暗中的斗篷人。廂房中燭光跳動,卻無人影,但她明白另外三名斗篷人也定也在附近。

此刻切忌心急。廉寵憑藉敏捷的身手,趁黑影斗篷人轉身之際迅速後撤,把自己完全藏進假山裡,以不變應萬變。

直到子時,廂房中終於出現人影,門被推開,丹空墨與另一名男子相繼出現,寒暄幾句,他便向著來路登船離去。

而與丹空墨一起出現的男子則向廉寵的方向走來。他雖然只是一人,但她能感覺到那四名高手正隱身四周追隨他左右,看來此人身份非同尋常。

不知來者底細,她趕緊再度屏氣。男人自假山面前錯身而過,見他背影漸漸消失,廉寵才深深吸了口氣,起身往丹空墨的方向探去。

眼中忽閃,刃上倒映,波光寒涼。脖間冰冷,廉寵迅速趨前掠地狂奔四步,同時飛快拔劍向身後刺去。風掠過夜幕,只見殘影,不知人去何處。

好鬼魅的身法。廉寵暗自驚歎,倒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