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全……”她亟叫,跳起來。
張家全已經走了,林空寂寂,鬼影俱無。
她開始沉著地穿衣褲,明亮的眸子突然湧起濃濃的寒意,這種眼神張家全如果看到,準會發寒顫。
美麗的女人動了殺機,就一點也不美麗了,只會令男人害怕,令男人做惡夢。
“你已經讓我絕望了。”她喃喃地自語。
她認為附近不會有人,更沒料到她的低聲喃喃自語會有人聽得到,她的殺機也會有人感覺得到。
走上了登山的行程,她眼中的殺機仍然存在。
***
張家全與尹姑娘,藏身在對面峰腳的樹林內。已經是未牌末,陽光的熱力正在消退,不久之後,便會冷得令人發抖啦!
白天如果晴朗,夜間一定會有濃霜。相反地,白天如果有濃雲,夜間也會有霧,霧不一定能結霜;露才能結霜。
另姑娘偎坐在他懷中,反過手來拉拉他的鼻尖。
“你好笨。”她咕暗嬌笑:“放著現成的駙馬爺不做,戀著我這野丫頭幹什麼?真笨哦!”
“你耳朵尖,應該聽到的,女人對偷聽悄悄話最感興趣了。”張家全手上一緊,把她抱得瑞不過氣來:“駙馬爺與公主一樣可憐。公主不生兒養女,恐怕是避免皇室血統外流吧!駙馬爺不稀罕,我還可以做王爺呢!”
“是不是很可惜呀?後悔還來得及。”
“可惜,”
“可惜什麼?”
“你看我像不像王爺的料?你呀!你也沒有做王妃的命,只能做我這山野狂夫的妻子。
“去你的!我答應嫁給你嗎?”
“這時答應還來得及呀!”
“我……哎呀!你的手不老實……哦,說真的,真也虧她。”
“虧她做得出來!那光赤的樣子真羞死人。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用美人計已夠下乘,像這樣……嘖嘖!真不像話。羊脂白玉,我兒猶憐,偏偏碰上你這木石人,我真替她叫屈。”
“她這種人是不在乎什麼的,不然她該在京都做郡主的。她為了她們的目的而任何犧牲在所不惜,我倒覺得她還怪可愛的。”
“是可愛呀!所以你一雙眼晴就不老實,在她身上……以後你……你……”
張家全將她掀翻,激情地吻她,把她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像是癱瘓了。
她正沉迷在暈陶陶的醉意裡,突然身軀一震,被張家全倏然抱起。
“家全……”她仍在迷醉中。
“向西走,快!”張家全將她一推:“昨天的樹穴,快……”
她猛然一震,完全清醒了,如受眠地一躍三四丈,三兩閃驀爾消失。
張家全迅遠背起豹皮革囊,向東急竄,在百步外猛地躍登橫枝,發出一聲豹吼,同左飛躍而下,隨即向西北發腿狂奔。
穿枝入伏聲瞞不了人,林下枝低草密,奔跑時想避免發聲,那是不可能的。
三組人分三力悄能急追,沒料到人在樹上發出豹吼,這是說,人躲在樹上,所以發現他們了。
紐鈷祿和卓最先追出,龐大的錫倫活佛也不慢,居然銜尾相隨。
燕山三劍客略慢些少,僅老三納拉費揚古聊可保持三丈左右的落後距離,海山兄拉後了五丈。其他的人,一追就散,前後參差。
密林茂草中追人不易,拉遠至四五丈,稍一大意就看不見人影,只能循聲狂追。
魔豹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但聲音仍在前面。
一陣好追,全部消失在密林茂草內了。
***
豎立衣旗的峰頭上,留有兩個人,居高臨下觀測,揮動衣旗指示方向,一人吹起法螺相輔。因此魔豹逃竄的方向,全在兩人的控制下。
兩人的注意力,全放在下面的追逐上,不知身後殺神光臨。
五丈外的草叢中,升起飛虹劍客和金鷹的身影,無聲無息,像是鬼魅幻形,向前悄然接近,腳下排草又輕又柔,也沒有任何聲息。
飛虹劍客指指吹法螺的人,再指指自己的鼻尖,表示“這是我的目標”。
金鷹點頭會意,向揮旗的人身後接近。
吹法螺的人雖然是拔尖的高手,但山風從對面吹來,聽不到身後的聽息,一面要緊盯山下的追逐情形,一面要吹法螺指示方向,怎能再分心留意身後?
“嗚……”法螺聲一長,意思是逃走的人在追的人北面,吹得相當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