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說:“你們夫婦二人,不會將我當外人吧?”
方素音說:“侯叔叔,你是我三妹的叔叔,我們怎會將你當外人了?”
“對對。不將我當外人就好了。不然,我會在這裡住得不舒服。”
廖絕痕於是叫人準備一桌豐盛的酒菜,為一陣風、小神女等人接風洗塵,也為二公子壓驚。更安排了一處好地方,讓一陣風住下。
在開懷暢飲之際,自然而然又談起了涪州之事。小神女問:“方姐姐,重慶官府有什麼動靜?他們在盤查一切來往行人時,是不是特別注意搜捕在重慶闖下大禍的湖廣書生?”
廖絕痕說:“沒有呀。我從官府人口中知道,這個闖下大禍的書生,也在那條官船上燒死了,已沉江底,官府只嚴密注視一切面目陌生的武林中人,根本沒去注意這個書生。”
書呆子愕然:“怎會這樣的?我怎麼給燒死了?”
婉兒說:“這不更好嗎?現在沒人注意和搜捕你了。你得好好拜謝我們的風叔叔才對,是他殺了那個什麼三爺,又放火燒了那條船,官府以為你也死在其中了。”
書呆子連忙起身向一陣風深深一揖。一陣風說:“哎,秀才,你不用多謝我。我主要是為了幫助兩個丫頭毀了一切的痕跡,並沒有想到你。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船上有你這麼一個秀才,被東廠的人抓了起來。”
“不管風大俠怎麼說,在下都應該多謝。”
方素音說:“二公子,你的確幸運,但可苦了歌樂山莊那位胡亂畫畫的顧老頭。”
“在,在,在下怎麼苦了他了?”
“二公子,因為信口胡亂評說,當抓走你後,立刻就有東廠的人去捉拿顧老頭,抄封了歌樂山莊,將他在酒後所有的字畫,都當成了不滿朝廷的罪證。”
書呆子一怔:“那,那,那在下不害了他一家了?”
婉兒對書呆子說:“你這麼信口胡說,真是害人害己!”她又問方素音,“方姐姐,歌樂山莊的人現在怎樣了?”
“四妹,你不是又想去救他們吧?”
“我可不想他們無辜慘遭東廠的人殺害。”
“四妹,東廠人是在夜裡行動,抓人封屋,誰也不知道東廠的人將他們帶去了哪裡,就是重慶官府的人也不敢過問。”
“那,那我們怎麼辦?”
小神女說:“丫頭,你真想去救歌樂山莊的人?”
“三姐姐,難道我們不應去救?”
“丫頭,你冷靜一點,這事我們得慢慢打聽一下才好。再說,歌樂山莊的人給帶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救?”
書呆子說:“要不,在下去官府自首,為歌樂山莊的人洗刷清白。”
婉兒說:“你這不是送羊入虎口,自動尋死嗎?你死了不要緊,只怕也救不了歌樂山莊的人。你以為東廠是講道理的嗎?你以前那麼痛恨東廠的種種為非作歹罪行的慷慨激揚,去了哪裡了?也親身受過東廠人的毒打,難道全忘了?”
小神女說:“二公子,你去呀。看看你這一義舉,救不救得了歌樂山莊的人。”
方素音也說:“墨二公子,你別書呆子氣了。你這是白去送死,不但什麼人也救不了,反而累及你家人,也使我三妹等人白救了你一場。”
小怪物說:“說不定將我小怪物也害了,令到東廠的人來捉我們。”
婉兒說:“害了我們還不算,最怕將方姐姐也捲了進去,連廖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不能在重慶呆下去。”
書呆子嚇得不敢出聲了,半晌才說:“不會的,在下就是死,也不會說出你們來。”
廖絕痕搖搖頭說:“墨二公子,據我所知,一些江湖上的硬漢,不怕死的英雄,也受不了東廠的各種嚴刑拷打,什麼都招了出來,害人害己。”
婉兒問:“我的二公子,你不會這般糊塗,跑去官府投案自首吧?”
“我,我,我,我不去就是。”
小怪物說:“你要去,我也有辦法。”
書呆子問:“你有什麼辦法了?”
“我會弄啞了你,也弄斷你的一雙手,叫你既說不出,也寫不出來,甚至同時弄盲了你,叫你什麼也看不見。當然,還有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摘下你的腦袋。我想,沒有腦袋的死人,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書呆子嚇得更不敢說話了。小怪物“嗯”了一聲問:“你還去不去官府自首?”
“我不敢去了。要是你們不相信,現在你們殺了在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