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才出來?”我有些奇怪,等我在外頭吹了一會兒風,將臉上的燥熱給差不多降下來之後,才看見哥哥從鏡屋裡走出來。
“沒什麼。”沈清寒衝女孩笑笑,卻將拿那張照片的手,背向了身後。
“馬上要天黑了呢。”我抬起頭,似乎已經能看見一兩顆零星了。
“嗯。”沈清寒輕輕抬眸,那纖長的睫毛,那被碎色渲染的側臉,那流轉過多少次的歲月微醺,終至換來,那一聲長久的嘆息。 。 想看書來
可不可以選擇忘記,以愛情的名義?四
“默語,天馬上就黑了呢,是不是餓了?”沈清寒看向女孩,眼睛裡蘊著的,是那絲讓人動容的溫柔。
“嗯,我好餓哦。”我癟癟嘴,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向哥哥,甚至用手示意性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表示道。
“呵呵,”沈清寒的唇角微微揚起,“那你坐在這裡等著我,我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好吃的。”
“嘿嘿,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那略帶撒嬌式的語調,竟像是不經意間流露而出,我卻不自知。
也許,這就是習慣。
因為習慣了依賴,所以,將這些當成了理所應當。
理所應當地接受著,感覺著,他所給予的溫暖與關切。
“你啊……”沈清寒一時無言,卻只是覺得,心口彷彿被人用細線劃過,那是,明明細膩,卻能瞬間遍佈全身的痛楚。
那是,因為她剛才的那句,而顯露的疼痛。
因為,以後的他,就不能再對她好了……
我靜靜地坐在長椅上,看著夕陽的餘暉,就這樣,灑落在我的身上,有些涼,卻仍帶著微灼的光芒,我伸出手,試圖抓住餘暉的光影。
然而,我的手,抓住的,只是空氣,只是,什麼都帶不走的空氣。
原來,那微暖,我只能感受,不配擁有。
原來,我自以為能抓住的幸福,卻是這樣的,輕易地從指尖,流逝而去。
哥哥,已經馬上會回來吧?我盡力張了張眼皮,也許是玩了一天的緣故,此刻的忽然鬆懈,讓我覺得,好睏,好睏。
沈清寒手中拿著,默語愛吃的漢堡,向著來的方向走回。
她啊,就像小孩子一樣,永遠都像是小孩子一樣。
愛吃雞翅,愛吃漢堡,愛吃那些大多數,都被叫做垃圾食品的東西。
愛吃蘸著番茄醬的炸雞翅,愛吃不要沙拉的漢堡,她,愛吃的東西,似乎有些怪異,不過,不置可否,這樣的她,很可愛。
然而,當沈清寒走回長椅時,卻微微一愣,然後失笑,此刻,女孩正靜靜地倚著長椅的靠背,熟睡起來。
此刻的她,顯得那樣的安寧而美好,讓人,甚至不願將目光移開。
於是,沈清寒沒有出聲叫醒她,而是,同樣地選擇坐了下來,坐在那個熟睡的女孩的身邊。
她好像,睡得很熟,平穩的呼吸,帶著些醉人的馨香,自她的氣息中撒播。
沈清寒就這樣,看著她,奢望而痴迷地看著她,就好像是,看著他此生最珍愛的寶物一般。
“清寒……”夢中人的那句低喃,輕輕巧巧,卻足以震動他的心絃,沈清寒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女孩,清淺眼眸中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複雜起來,那裡,是心悸,是疼痛,抑或是,難以自己?
“默語……”他的聲音很低,低到,像是快要聽不見,“對不起……”
然而,那溫熱卻是隨著那冰涼,滑落,滴落在女孩的面頰,那水痕像是瞬間暈開,化為淡淡的痕跡。
然而,那溫度,卻是一如既往,那炙熱,卻不足以灼傷的溫熱。
沈清寒的唇,就這樣,帶著絲顫抖,蘊著絲寒涼,輕輕印於女孩的柔軟之上,那過於甜膩的觸感,卻讓他的心,微微瑟縮。
明明知道,這樣做是不可以的,是不能夠的,但是,他沒有辦法,他停不下來,就算知道是錯的,他還是如此選擇。
只因為,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已經痛到快要死掉。
因為此刻,那停留在唇間的炙熱,就像是酒精一般,一寸一寸的,讓他的痛楚肆虐,一厘一厘的,將他的痛楚蔓延,那是,遊走於四肢形骸的酸澀與悲涼。
而他,貪戀上了,這種疼痛,這種足以掩蓋他,所有感官的,麻痺的疼痛。
給不起的愛,我想要回來(一)
“默語,起來了。”沈清寒輕聲地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