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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回 倒黴,迷路了

京墨伸手扶住她,手觸上她腕子上的太虛環,微微一頓,眸中劃過些厭惡神情,轉瞬即逝:“我新收了個翠的,回頭將這個換了罷,寒浸浸的,看著冷清。√”

落葵一雙明眸情意宛然的亮起,見一向小氣的京墨闊氣起來,她的笑中也帶了微微黃金色,這鐲子便算是收了一分利息罷,她笑著點點頭:“好,你難得大方一回,我卻之不恭。”

京墨又打量了她一番,笑得愈加開懷:“衣裳好看,人更好看。”

“你今兒是怎麼了,嘴上抹蜜,盡是好聽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落葵抬手拂過覆額的劉海,她的手白膩如玉,凝脂樣的指端,點了鳳仙花汁,日頭一照,如淡紅寶石般光華琉璃。

京墨只燦爛一笑,並未多說甚麼。

沿著蜿蜒小路上山,本以為雪後的山路會格外泥濘難行,卻不想上山賞梅的人多,早將路上的積雪踩成了水,這會兒又被溫暖的日頭曬了個乾淨,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上山的人太多,把美好的二人行生生變成了千人同行。

千人同行的好處便是人多擁擠,想離得遠點也做不到,京墨與落葵肩頭挨著肩頭,臂彎貼著臂彎,他輕嗅她身上淡然的女兒香,情動之時伸出手去,想要握一握她的手。

落葵自然知道京墨的心思,她卻恍若不知的抬手,時而掠過覆額的劉海,時而擦過髮髻上的珍珠鬢花,最後一邊搓手一邊呵氣,就是不給他牽住指尖的機會。

近水有大蓬梅樹橫斜傲立,枝上積了脈脈新雪,雪後的陽光並無多少暖意,卻映的梅枝明亮照眼。枝上臘梅開的繁盛,點點輕黃綴雪,完全綻開的花盞中絲蕊捲曲,隱含薄霜。風過處,呼吸間,只覺陣陣濃香奇清,嬌豔透骨卻絲毫不落俗套。

這一樹樹臘梅實在是愛不釋手,令人流連,落葵在樹下佇立良久,回首間驀然,發現京墨已摘了一大捧臘梅抱在懷中,金燦燦如雲霞在懷,映襯的人也如花般美好,她不禁暗自感慨,雖說京墨腦子有些不夠用,有時會缺根弦兒,但這張臉生的著實好看,叫人一眼難忘,單憑這張臉,也能彌補了不夠用的腦子和心眼兒。

京墨折下一朵並蒂臘梅,別在落葵的髮髻間,顯得她益發的嬌嫩可愛。他眸中情意綿綿,語氣亦是溫軟如玉:“阿葵,我們以後再不分開,好不好。”

落葵撿了個平整的石頭,拂盡上頭的輕雪,扯出袖中的帕子鋪在上頭,撫了撫衣角坐下,微微抬起下頜,直直望著他的雙眸,狡黠一笑:“分開,你在青州房無一間地無一壟的,你想去哪。”

京墨對落葵的

裝傻充愣著實已忍無可忍,將臘梅擺在地上,蹲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的雙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一臉的鄭重其事:“你知道我的意思的,莫要裝傻,你別想丟下我。”

落葵驀然想起蘇子,想起他三年前經受的那一場刻骨情傷,傷的一夜白頭,用了三年的浪跡天涯去尋找去忘懷,雖然時至今日他絕口不提往事,但落葵看得出他心底的錐心之痛從未消減過半分,她搖了搖頭,忽而有些怕,不敢也不願讓自己承受同樣的情傷,她努力不去想那些似是而非的疑影兒,不斷告訴自己,提醒自己,這便是將來自己要嫁之人,終身所託之人,不該有甚麼遺憾與不甘心,即便他並非是自己心尖兒上的人,即便他無法讓自己依靠,但他總歸是個人,活生生的人,兩個人一生攜手相伴,總好過一個人老來晚景淒涼,她抽出手來摸了摸京墨的濃密的劍眉,平靜而剋制的輕聲低語:“若你不負我,我定不會負了你。”

京墨緊握住她的手不放,落葵指尖的冰涼沁骨,令他心生憐惜:“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會好一輩子的,我不會負了你,絕不會的。”

落葵揚眸,直視他的雙眸,淺淺勾起唇角,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威脅:“你知道我的手段,若有朝一日你負了我,我不會殺了你,但會讓你生不如死。”

簌簌風過,吹落臘梅無數,京墨的心狠狠沉到谷底,手又冷又顫,囁嚅著唇角搖頭:“我,我,我不會的,不會的。”

驀然間,落葵聽到有人在不遠處私語,說是後山的紅梅開了,她微微失神,記憶中好像有重重紅梅怒放,如彤雲般漫過,但她實實在在從未見過紅梅,順手從地上折了枝臘梅輕嗅:“這山上還有紅梅麼。”

“想去看麼。”

落葵微微頷首,神思一陣陣恍惚:“想。”

“那我去問問究竟在何處。”

忽而一陣風過,樹冠上跌落積雪無數,京墨今日月白繡松柏襖子外頭罩了一襲正紅斗篷,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