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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回 虛情假意

菘藍聞言,暗自鬆了口氣,只要曲元參無事,她就是一輩子不侍寢也心甘情願,但臉上還是做出委屈模樣,叩頭道:“妾身,妾身謹遵懿旨。”

許貴妃微微一笑,鬆弛的向後靠著,這結果她是滿意的,她雖與菘藍是姑侄,但心卻並不是一條,不叫菘藍侍寢正合她意,至於雲良姜,她深諳姻緣之事強扭不得,若非晉和公主願意,她也是不肯這樣鬧騰的,但今日見了這麼一出,晉和公主也該死心了,他既不肯娶晉和公主,那便愛娶誰娶誰,隨他去罷,只要陛下的心捏在自己手裡,晉和的婚事就是自己說了算的。

可晉和公主卻不肯就此罷休,又是跺腳又是哭鬧,喊打喊殺的非要嚴懲了落葵,非逼著定下自己與雲良姜的親事,否則就要衝到御前告上一狀,叫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王后被這高一聲低一聲的爭吵吵得頭疼欲裂,按了按額角,覺出肚子裡的胎兒也不耐煩的踢了幾腳,遂起身怒道:“行了,宮禁之中這樣吵鬧成何體統,許貴妃,你帶著晉和隨本宮赴宴去罷。”她瞟了落葵一眼,冷言道:“衛國郡主也動身罷,太后那裡少不得要你服侍。良姜,你速速出宮,以後,再不許與衛國郡主相見了。”

此間事畢,落葵低著頭,盤算著雲良姜回府後,這丟人的事再傳的滿天飛,依著列侯的暴脾氣,會遭到怎樣的處置,是會弔在樹上狠狠打一頓,還是會困的結結實實的,扔去沒日沒夜的跪祠堂,或者是斷了銀錢關在府中,娶個兇悍的娘子進門呢,落葵亦步亦趨的跟在眾人身後,想著想著,竟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一聲引得晉和公主回頭,被她狠狠剜了一眼,她忙垂首噤聲,做出一臉悲慼。

夜風徐徐吹過,落葵想完了雲良姜的下場,再細細思量今日之事,才覺有些後怕,後脊乍起層層細汗,再被微涼的風一吹,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此一番兵行險著,賭的就是王后看重雲家的前程,不敢大肆宣揚此事,生怕太后順水推舟,賭的也是晉和公主看重雲良姜的心意,得知他與自己私相授受,自然會不顧一切的前來吵鬧,攪渾了水,便沒人再去深究究竟有沒有外男藏在永昌宮了,究竟那個外男藏在了何處。錦華堂裡笑語晏晏,眾多晚輩皆圍在太后身側,陪著笑臉兒說話,王后與許貴妃對視一眼,亦一前一後的上前請安,二人皆默契十足的未曾提及方才永昌宮發生的事。

落葵輕輕一笑,定了定心思,一眼便瞧見了談笑風生的霖王與他身後的曲天雄,曲天雄雖未如影子一般跟著他,但無論霖王走到何處,與誰談笑,他的眸光都一絲不錯的落在霖王身上,未敢有一絲大意。

落葵心下定了幾分,依足了規矩給眾人見禮請安後,才緩步走到霖王跟前,施了一禮道:“臣女水落葵見過霖王殿下。”

霖王身著二色金團花圓領蜀錦襖子,顯得他貴氣十足,見著落葵,他的眸光狠狠縮了縮,虛扶了一把,堆起滿臉親近而喜悅的假笑:“哎喲,我的親妹妹喲,你怎麼總是這般禮數週全的,看著也忒生分了些。”

落葵暗自腹誹,你的親妹妹在你娘肚子裡呢,但願你娘此番能生個公主,圓了你想要個親妹妹的心願,臉上卻掛著同樣親近的假笑,恭恭敬敬道:“臣下之禮,臣女不敢相忘。”

霖王攜了她的手,言語間益發和善:“聽聞入冬以來,小妹的身子一直不大好,總說去瞧瞧你,可又怕饒了小妹的清淨,原以為今日家宴小妹又要告假了,誰想小妹竟來了,看來小妹已是大好了,這著實叫三哥安心不少。”

落葵引袖遮面,輕咳了數聲,臉頰硬是咳出一抹薔薇色來:“多謝三哥關懷,小妹好多了。”

霖王拉著她的手,坐在相鄰的兩張桌前,親暱而自然的笑道:“咱們兄妹難得見面,今日可得好好說說話。”

這提議相當契合落葵的心思,她難得的天真一笑:“三哥,小妹位份低,依著規矩,小妹可是沒這個福分與三哥坐在一處的。”

霖王揮了揮手,要她安心坐著,不以為然道:“規矩哪裡及得上你我的兄妹情深。”他按下正欲起身的落葵:“你便在三哥身邊安心坐著,三哥正好有些話想問一問你呢。”

落葵垂首,坐的心安理得:“如此,小妹便恭敬不如從命了,三哥有話只管問,小妹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家宴在歌舞禮樂之聲中開席,因是家宴,雖少了許多繁瑣的規矩,但座次關乎身份,絕不容不容有失,落葵只是區區郡主,依著規矩只能位列後座一隅,而她現下所坐之處,正是皇四子襄王的位子,襄王一向性子溫和,從不與人相爭,眼見霖王將落葵按在了他的位子上,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