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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回 難堪

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罵道:“我就該將這丫頭捆在家裡,叫她跑不出來。”

雲良姜抹了一把眼睛,抹了滿手的淚水漣漣,含淚笑道:“這人既然來了,那便事有轉機,咱們再去求一求他,看他究竟想要甚麼。”

蘇子倒是尚且鎮定,一手穩穩端著茶盞,擱在唇邊,卻未飲一口,只燻著茶香,思量了片刻:“他出身妖族大族,甚麼寶貝沒見過,只怕尋常之物,並不足以打動他,我們還得下些心思才好,還是我去求他罷。”

這幾人七嘴八舌的唸叨,卻沒有一句說在坎兒上。

落葵瞧瞧這張絕望的臉,瞧瞧那雙淚水漣漣的眼,再瞧瞧那可看似平靜,試著暗潮湧動的心,她低低一嘆,這一難,怕是不好過,自己是絕不肯跟了他的,可,蘇靈仙該怎麼辦。

她隔著衣袖不停的摩挲纏在腕間的清水珠,那蓮瓣一瓣瓣刻的精細,隔著衣袖,也能摸出每一瓣的紋路,每一道細紋都仿若刻在她的心間,她每定一點心思,那細紋便深上一分,直到深入骨髓,滴下血來,她才覺出痛,才覺出自己正在選一條無法回頭的不歸路。

靜謐了片刻,心痛了片刻,落葵知道自己沒得選,蘇靈仙乃是南祁國的公主,她與蘇玄明親厚,但卻並非一母同胞,她的生母也有一子,是為南祁國的二皇子,比蘇玄明小上幾歲,其母素來覬覦蘇玄明的太子之位,若蘇靈仙真的死在了紅霞嶺,於自己倒是沒甚麼,可蘇玄明便要處境艱難了,如今的南祁國外面瞧著國運昌盛,一派和順,可內裡卻明爭暗鬥不斷,若蘇玄明真的倒了,牽一髮而動全身,南祁國朝堂動盪,只怕蘇子也難以倖免,到那時,才是真正的進退兩難,唇亡齒寒了。

想到此節,落葵已有了定計,她輕輕搖頭,藏起失魂落魄和無盡神傷,平靜的斟酌道:“他倒是沒有將話全然堵死,只是說被我重傷的姑娘,是他的幼妹,名喚澤蘭,這幾日,他要先給她治傷,過幾日得出空來,才會來相助咱們給靈仙治傷,且留下話,說是他幫了咱們這一回,往後在水家要往來自由。”

蘇子微怔,並不完全相信此話,巡弋著她微白的臉龐,猶疑不定道:“此事是為難了些,可只是這些,也不至於將你嚇成了這樣啊。”

落葵強裝出一抹笑意,編出一套說辭來:“我這哪裡是嚇的,我這分明是穿少了,被這穿堂風吹得有點冷。”她緊了緊領口,繼續哀嘆,每一句都是她的心聲:“我只是有些猶豫,沒有立時應下他,我不想見到他,一想到往後的日子,他時不時的就要在我眼前晃悠,我心裡就堵得厲害。”

蘇子以為,空青素來行事還算正派,做不出甚麼有損臉面之事,眼下所提,也算合情合理,遂握著她的手,吁了口氣:“這也是沒法子的是,你若真的不想見他,以後但凡他來,你便躲出去,我來應付他。”

落葵心裡藏著事,那件事太大,說與不說,做與不做,都最終會是兩敗俱傷,她心不在焉的底底唔了一聲,揚眸卻見蘇玄明一臉踟躕,便知他有話要說,但礙於雲良姜,不好明說,便揉了揉肚子,笑道:“良姜,我餓了,你去瞧瞧有甚麼吃的。”

雲良姜忙應了一聲,咚咚咚一路小跑,下樓去了。

直到此時,蘇玄明才算真正鬆下一口氣,遞了盞茶過去,神情尷尬道:“那個,水,那個,落。”他不知該如何稱呼落葵,二人是素有互有耳聞,而此番卻是頭一回相見,稱呼她水姑娘,似乎太疏遠了些,而稱呼她落葵,卻又著實太親近了些。

落葵撲哧一笑,有意戲弄戲弄蘇玄明,一臉正色道:“不然,勞煩太子殿下隨著杜衡他們,叫我主子。”

蘇玄明見了鬼般的跳開一步,唇角抽搐了一下,竟不知如何介面。

見蘇玄明半是尷尬,半是惱怒的模樣,落葵笑意更盛,倒是略微驅散了方才的心間陰霾,抿了口茶才道:“太子殿下為兄,我為妹,就叫我落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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