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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回 相互利用

去世,而落葵出生即毒發,雖有關內侯渡半生修為給她保住性命,可從此體弱多病,難享天年。十五年前,北谷國再犯北境,關內侯領軍廝殺,雖大獲全勝,但也死傷慘重,十萬人只活下來了不足兩萬,連當時的副將,也就是京墨的父親也於此戰中戰死。可曲天雄卻帶領曲家死士圍殺已毫無戰力的將士,令兩萬大軍只逃出不足一萬。”

“蘇子,閉嘴,這不可能,不可能。”曲蓮聲音尖利,打斷蘇子的話。

“不可能。”落葵一把掀了面前的繡架,嘭的一聲,繡面斷裂,花樣凌亂。她冷笑道:“你是曲家外嫁之女,曲家滿門下獄,並未連累到你,可你信不信,我有本事讓你也到牢裡去,去好好問問曲天雄,這些事是真是假。”

曲蓮踉蹌了一下,不敢再多說半個字,只狠狠咬唇,默然無聲的聽下去。

蘇子微微一頓,勉力忍住沉凝在往事中的錐心之痛,哀聲續道:“十年前,雲降香構陷義父,義父為保京水兩家,交出兵權,遠離朝堂,但仍被曲家死士圍殺至死。五

年前,吳王殿下查霖王私吞貢品軍餉錢糧和賑濟災民物資、私設逾制府兵,霖王因此構陷吳王殿下,吳王殿下被流放兗州途中,在東閩國被曲家死士圍殺至死,落葵在此戰中天絕毒發作,修為盡廢,幾乎去了半條命。”

“不,不,你胡說,你胡說。”曲蓮再忍不住了,緊緊捂住耳朵,聲嘶力竭的痛哭不止。

“胡說,”蘇子抓過落葵的手,將衣袖推了上去,露出一節雪白的手臂,手臂內側一點守宮砂鮮紅似血,他單手在上頭一抹,那守宮砂輕輕一晃,如同活物般扭轉掙扎起來,只一個錯眼的功夫,便化作漆黑如墨的蛛網,細密的蛛絲千纏百繞,往四面八方延伸而去,蛛絲的盡頭呈現出淡淡的淺灰色,與肌膚融在一處。

蘇子冷然道:“胡說,這是你們曲家獨門天絕毒的印記,凡中此毒,終身難除,你不會不知道罷。”

這天絕毒的印記,曲蓮曾在曲家家祠中見過,一見此物,她臉色一分分灰敗下去,無一分神采。

蘇子見狀,冷哼一聲,抬眼望了曲蓮一眼,沉聲續道:“兩年前,霖王查到了京家的底細,命曲家死士除掉爺爺。一年前,黃宣奉命察查雍州貪腐案,曲家對黃宣之母痛下殺手,哦,對了。”他望著曲蓮煞白如紙的臉,冷笑一聲:“你還不知道黃宣是誰罷,曲天雄尚未發跡,只是個頗有家財的商賈之時,納了琵琶姬黃顰顰,生下黃宣,後他來青州闖蕩,攀上了雲絳香,對黃顰顰始亂終棄,雍州貪腐案中,他為了自保,親自追殺黃宣,還逼死了黃顰顰。”

曲蓮在得知生母月姑之事後,對曲天雄早已恨意頓生,沒了甚麼父女情意,可她萬沒想到,這背後之事錯綜複雜,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都被他擺佈,他竟冷酷如斯,她對他的最後一絲親情也湮滅殆盡,掩面而泣,淚從指縫中漫出:“他,他在做這些事時,竟然沒有顧念我們的生死麼。”她反手一指落葵:“你與他一樣,一樣的卑鄙無恥,你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也絲毫沒有顧念我們的情意。”

落葵垂首望著杯盞,杯中映出她眸子,這幾夜的難眠難休,令她原本如寒星般的一雙明眸,如今佈滿血絲,赫然成了一雙血眸,冷笑聲聲:“對,我與他自然是一樣的,而你呢,在與京墨苟且之時,在取走七星圖中的秘密之時,不也一樣卑鄙無恥麼,你並不比我們無辜高尚,你只需明白一件事,曲家想要我和太子的命,而我想要霖王和曲天雄的命,曲蓮,從今日起,你便是曲家家主,誰勝誰敗,誰死誰活,都沒有舊情可言。”

曲蓮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撇過頭去,揉了揉眼眸,又回首一把抓住落葵的手,柔弱可憐的低低啜泣:“落葵,蘇子是騙我的,是騙我的對不對,你從前和我這樣要好,若是有這樣的深仇大恨,你又怎麼會,會和我這樣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