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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回 無解

轉瞬,那些折在她的算計裡的人,一個個猙獰著面孔撲上來,一陣陣蝕骨之痛襲來,報應不爽,竟來得這樣快,這樣猛,令人措手不及,她眼前只餘下血淋淋的一片,薄紅散盡,赫然轉了夢境。

她斜倚在一個陌生的庭前飲茶,那茶是自己從未品過的,但是又熟悉的滋味,品著品著,眼前猛然多了個姑娘,和她穿著一樣的白衣白裙,有著同樣一雙寒星明眸,但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也在慢慢啜著茶水。

還沒待她拔腿就走,打樹蔭下踱出來個笑眉笑眼兒的男子,抬手將白衣姑娘的杯子渡了過來,品了一口笑道:“喝茶多沒滋味,喝酒才有趣呢。你在這悠閒品茶,卻將人家扔在冷風口裡吹風,也太不厚道。”

“子苓師兄,你這可是將道德仁厚放在燈籠裡,只照別人不照自己了,你從來都是落井下石還嫌慢的人,什麼時候厚道過,若如今改邪歸正了,你自己大可以領他進來嘛。”白衣姑娘抬了抬眼簾兒,瞥了他一眼。

子苓子苓,又是這個聽起來令人心痛不已的名字,落葵怔住了,默默望著這兩個人,只見子苓續了盞熱茶遞過去,撇嘴一笑:“我怕你將我和他倆一起打出去。”

白衣姑娘冷哼一聲:“算你明白。”又聽得她朗聲衝外頭吩咐道:“你去告訴那兩個人,若他們還不走,我便要開啟護荒大陣,到時他們魂飛魄散,可別來怨我。”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落葵在心中暗歎一聲,再度抬眼,果然看到子苓噗的噴出一口茶來:“那麼個喪良心的死了也就死了,可他若死了,你不會心疼麼。”

“他死了自有旁人心疼,輪不到我。”白衣姑娘臉上一紅,心間微痛,口中卻硬著冷然道。

子苓皺起鼻子輕嗅了幾下,奚落一笑:“咦,死丫頭,你這的醋瓶子倒了,怎麼這麼酸,你吃醋歸吃醋,可不要連累旁人無辜喪命。”

眼睜睜的瞧著白衣姑娘的臉登時紅似彤雲,落葵的心下竟也泛起酸意來,只覺自己的臉龐也燒的火辣辣的,不由的抬手撫了撫臉龐,猛飲了幾口茶才將那股子悶氣壓下去,聽得白衣姑娘冷哼道:“吃醋怎麼了,許他朝三暮四,就不許我吃個醋麼。”

子苓打量了白衣姑娘半響,旋即衝著指尖的一隻火鳥,不住的笑起來:“大師兄,大師兄,驚天秘聞,臭丫頭吃醋了,你想不想知道吃誰的醋麼,給我三百兩銀子,我就告訴你。”

白衣姑娘滿臉羞紅的衝上來去奪那隻火鳥,可還是慢了半分,只能眼睜睜的望著火鳥化作一抹白光,轉瞬間消失不見,她苦著臉眯了眯眼,旋即又抿嘴一笑:“吃個醋而已,你何至於如此開懷,像是佔了好大的便宜,我就不信了,若你知道了她的心思,還會不吃醋麼。”

子苓哽住了,良久才長吁了一聲:“你都知道了。”

白衣姑娘抿了口茶,微微點了下頭,輕咬了下唇邊,低聲道:“當然,不然我吃醋幹什麼,酸的我胃疼。”

“是了。”子苓從屋角下抄出一罈酒,仰頭猛灌了幾口,喪氣道:“若是她肯,我還能跑到你這裡借酒澆愁麼。”旋即自嘲的一笑:“我常教你在情事中別做慫人,可我自己卻做了慫人。”

“她肯或不肯,總歸對你一片赤誠,絕無隱瞞欺騙,可我。”白衣姑娘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龐,有些不敢看子苓的眼眸,咬牙忍了良久,方才仰起頭,直直望著他,淡淡道:“你見過他之前的那個她麼,是不是與我長的很像。”

落葵像是被一口酒哽住了,從嗓子眼兒裡辣到了心眼兒裡,火辣辣的疼,心裡不知道怎麼了,莫名的就想起了個從未聽過的名字,蕪花,蕪花,這名字她心中一閃而過,心也隨著一分分沉下去,這個名字像是在她的心裡生了根,聽到時就會喉間哽咽,想到時便會心間大慟,好像這個名字和另一個名字緊緊的系在一處,就像是對京墨一樣,不能想起不能聽到,他的生死貧富悲喜都不再和自己有任何關係,再沒有念念不忘,有的只是永不會原諒。

此言一出,子苓蹙著眉心打量著白衣姑娘,良久,才如常笑道:“你這麼一問,仔細看下來,確是有幾分相似的,但這又怎麼了,你若心有疑問,直接問他就好了,難為自己作甚麼。”他飲了口酒,沉聲道:“咱們活了這麼些年,誰還能沒有些見不得光的過往,你還這麼看不開麼,若說隱瞞,你對他怕是也沒有赤誠相待罷。”他遞給她一罈酒,看著她灌了一口,笑道:“說你是慫人,還真是一點不假,丫頭,你以為你的一世很長麼,其實短的可憐,你顧及了那麼多人,到最後錯過了,說不好便是一世都錯過了。”他偏著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