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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回 重返

你收拾閨閣了。”那一雙眸子赤誠無比,可在落葵看來,分明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可明知如此,卻找不出旁的話來反駁,只得由著他跟著自己,一路跟到了繡樓,望之

已佈滿厚厚的灰塵,甚至有縷縷蛛絲在風中搖曳。

落葵在心中唏噓一句,什麼修葺一新,分明是在應付差事,也就府門和前廳看著光鮮,這後院依舊是破敗不堪,須得好好收拾一番。

進得樓來,抬眼卻見空青挽起袖子,正欲收拾,落葵忙攔住,笑道:“這怎麼敢當,杜衡待會兒會帶人進來收拾的。”

空青卻順勢握住她的手,唇角彎出好看的笑意:“你老老實實的養傷罷,你的閨閣,怎麼能容別人動手收拾,還是我來罷。”言罷,他已擦淨了一張椅子,扶著她的肩頭將面紅耳赤的她按在椅中坐下,正色道:“你若不養好腿,以後怎麼跟著蘇子四處亂跑。”

落葵垂首淺笑一聲,再度抬眼時,只見空青挽起衣袖,灑掃地面收拾桌椅,燒水沏茶,樣樣做的似模似樣,自己從前沒有留意到空青也是會料理家事,她一邊掰著指頭數著,一邊暗歎,沒想到空青竟時時會有驚喜給她,長得比蘇子好看,手腳比蘇子麻利勤快,口齒比蘇子溫厚,這才是蘇子總是自詡的如玉君子世無雙,她唇邊無知無覺的牽出一抹笑,抬手端起杯盞,剛遞到唇邊,便被空青順了過去:“茶都冷透了,仔細喝了胃疼。”

端茶遞水之時,空青的手時不時與落葵的指尖碰到,順勢便握了一握,只這一握,她便心頭一悸,慌得厲害,忙不迭的抽出手,不知該放在何處,抬眼瞧著那望之令人心安的頎長身姿,不由的在心底暗歎,自己莫不是真的動了心,正出神間,空青正好抬眼與她四目相對,笑道:“看什麼呢,看的都出了神。”

她心底一慌,忙笑著掩飾道:“蘇子在家裡什麼都不做,從前都是我做,後來有丁香和我一起做,我以為你和蘇子都是一樣的呢。”

空青手上收拾不停,一時間失神,旋即口中笑個不停:“原本我確實什麼都不會做,被我的師兄調教了好些年,除了燒飯,我便什麼都會做了。”

杜衡領了人收拾好前廳趕來時,繡樓已經收拾齊整,安頓下來,這樓內的一桌一椅,一景一物,皆是按著落葵對往昔記憶中的模樣修繕整理,落葵抬手緩緩輕撫,心下卻悽然一片,十二年前那場變故前夕,父親曾和茯神的父親商議過,要定下蘇子和茯神的婚事,自那之後,茯神看書時便總有些心不在焉,那書頁上都是的影兒,自己和茯神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要叫她嫂子,可蘇子卻一臉的不高興,鬧著不答應,說什麼茯神是一身的大小姐臭毛病,他可伺候不起,那時候,前廳雖然闊大,可也熱鬧的很。

落葵環顧四周,當初茯神和自己就住在這裡,一年裡有大半年住在茯苓山,小半年的時間住在這裡。可如今,如今這樓裡真的空蕩蕩起來,茯神執掌茯血一派,自己也做了那許多身不由己的事,再沒有過去的日子了,如今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了,不,還有安靜坐在對面,閒閒品茶的空青,她抿了抿唇,乾乾道:“時辰不早了,你跟杜衡回客房罷。”

空青兩手在身前交疊,眸光狡黠閃過:“我幫你收拾了好了閨閣,你就不能讓我多歇一會兒麼,還真是學足了蘇子過了河就拆橋的本事。”

落葵張了張嘴,有些哽住了,只能耐著性子,咬著後槽牙笑道:“那你又想怎麼樣啊。”

空青啜了口茶,眉眼間的笑意更深:“你看,我打斷了許貴妃的腿,替你出了口惡氣,又幫你收拾了閨閣。”他笑望著落葵,湊到她身側,低聲道:“我餓了,走不動了,你就行行好,容我在你這裡吃了飯再走罷。”

“你,”落葵臉一紅,著實沒有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原以為蘇子的臉皮已是足夠厚了,不曾想空青也跟他一樣的厚臉皮,遂輕咳了一聲,啜了口茶:“吃飯就吃飯,你至於裝的這樣可憐麼。”她抬眼望著杜衡道:“就把晚膳布在此處罷。”

空青仰起頭,一張臉笑得人畜無害:“這是你的地盤兒,你又這麼兇,我若不裝的可憐一些,你把我打出去可怎麼辦。”

杜衡笑著稱是:“若以後主子就住在後園,用膳也分開用,蘇將軍回來,肯定會鬧的。”

落葵笑起來:“蘇子肯定會說我窮講究,這樣罷,還像從前那樣,都住在前院兒罷,這後院,就這樣空著罷。”

暮色四起,暗沉沉的天幕綴了數之不盡的星子,落葵沒有用下人的習慣,偌大的侯府內,只有她和杜衡空青,還有五六個影衛藏在暗處,故而夜間極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