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

羅翎走過來，擰眉問我：“怎就你一人？雷王沒來？”

我沒有故意大聲，但是全場的人都可以聽到。“我不僅要來，我還要在這裡呆下去。”

皇帝和羅翎的臉色一變再變，太后也注意到了我這邊。嗩吶鑼鼓等樂器還在喜悅地敲打著。子辛一身大紅袍穿在身上更是妖豔惹眼。羽戀雙蓋著紅蓋頭，加之樂器聲吵雜，並沒有發現人群裡的騷動。

今天我穿著水紅色的紗裙，淡淡的妝容，在場的人注意到我這邊時，有記性特別好的就認出了那一年的我。有眼力好的認出了那年加昨晚的我。

“那個女的不是親王宴時長睿王帶在身後的侍女嗎？”

“好像也是昨晚的雷王妃吧？”

“不就是浣沙的女老闆嗎？”

然後好多人就明裡暗裡對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太后假裝‘嗯’了一聲，力挽狂瀾道：“然兒，今日你二哥成婚，你一個女眷單獨前來略有不妥，還是在後院好生待著。待會酒席時再出來。”

好厲害的一招。一句‘你二哥’更是讓人猜忌，難斷我的身份。太后鳳眼一瞄，皇帝劍眉緊鎖，那表情似在問我：你來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我被幾個體格健壯的男子‘請’到了後面。

“一拜天地……”

身後恢復了司儀的聲音，他們開始拜堂了。我慢慢地走著，心思卻一直停在‘教堂’裡，第一句，第二句，第三句，終於：“禮成！”

他們之間，有合法的關係了。

昔日我居住的房間還在，由於趕走了很多人，本來就大的王府此時更寬敞了很多，甚至顯得荒蕪。羅翎跟了過來，他急急地問我這問我那，我一擺手，“這是突發事件。”

要不是炎諾突然離開，我也不會突然出現在初戀的婚禮現場。“你以為我很樂意看到啊？還是你以為我是來鬧事的？開玩笑，太后皇帝那麼重視這場通婚，我要是敢鬧事早被扔出去了。你娘還真客氣。”

“焫然，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說我要留下來，再爭取一段時間。他低頭想了想，說：“你答應雷王，是為了刺激我二哥吧？”

我直直地看了看他，過了很久很久，他都沒有放棄詢問的眼神，我擺下陣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壞心腸。“有那麼一點點，是為了激起你二哥的記憶。哪怕只是他異常的態度。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是怎麼打發走他的？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他對你確實很好。”沉默了半響，他又問道：“那接下來……”

“給我三個月。在他新婚的三個月裡，如果他們真的適合，我的死纏爛打只會讓他們感情大增。我會選擇離開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離開之後，會去找雷王嗎？”

我嗤笑道：“還去找他？我從來沒有把他當作候補，我希望，即使我沒能得到幸福，他也可以找到值得他愛的人。不管我將來怎樣，我都不會再去找他。”

我們各懷心思地沉默了半天，他又問道：“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始終都是一個人，可不可以……”

“我不會一個人的。”我急急地打斷了他的話，對上他期翼的雙眸，我才想起那晚皇帝對我說的話。“三個月以後，我會去雲遊四海，有個師兄，也在等我，現在想想，他或許也很適合我。”主，你一定要原諒謊話連篇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羅翎炯炯有神的雙眼暗了暗，開口想再說些什麼，猶豫半響，還是沒有說實話：“祝你好運。遇上困難的話，雖然你好像很少有困難，但我還是希望你在困難的時候能夠讓我幫你一把。想喝酒的時候，一定記得要喊上我，你的酒品不太好。”

“呵呵，呵呵。”上次那個酒肆，我路過都會繞路，汗顏啊！

他沒有和羽戀雙去蜜月，婚假七天，他們一直都在王府的花園裡，賞花賞月賞秋香。男的彈琴女的跳舞，府裡的傭人們路過，都會駐足翹首一陣，所以七天下來，長睿王娶了天下第一美人的訊息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很多江湖上的人更是真相拜訪。

幾番下來，子辛總是雲淡風輕的臉上浮現絲絲不快。連朝中同僚，甚至羅翎都被拒之門外。對我的存在更是視若空氣。我也知道他煩，所以就沒有和他多說話，一個勁地做著本職工作。

可恨的是哪個多嘴的竟然說了我以前是王爺侍妾的事，讓羽戀雙知道了。再看到我的時候，她的雙眸中就多了幾分探究。她是個善良的好女孩，並沒有利用自己王妃的身份壓榨別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