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城。
出了這樣的刺殺大事,誰不憂心忡忡呢?特別是上海市政界商界裡面的大人物,一個個是門不敢出,有的都想著離開這個城市。這樣的訊息自然最震驚的是上海市隱藏著的情報機構藍衣社,那些被殺害的人全部是藍衣社裡面新發展的成員。這樣一來,藍衣社馬上開了一個緊急會議,會議結束後信使很快就來到袁豹侯的家裡面。
“袁老大,我來的目的你清楚吧。”信使進門就說。
袁豹侯可不怎麼喜歡跟信使聊,上一次那條英國捲毛尋回犬的事情,他可是耿耿於懷。看到信使來,也不打招呼,茶也不倒了,伸手往沙發一指就讓信使往那兒坐。面對袁豹侯突然的冷漠,信使想來想去也想不到為什麼。
“不清楚。”袁豹侯一口冰冷的語氣。
“喂,我說袁老大,你嘴巴生病了嗎?”信使不以為然。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扯別的亂七八糟的。”袁豹侯說。
“哎,袁老大,我朋友那條狗呢?”信使還是沒有扯到正題上,四周看看,那條英國捲毛尋回犬沒有出現在袁豹侯的屋子裡面,他有些不滿了。
袁豹侯聽到信使問這個,狠狠地哼一聲:“死了。”
“死了嗎?”信使有些不敢相信。
“你這條瘋狗,不死掉才怪,告訴你,遲早會死掉。”
“什麼意思?我怎麼沒有聽明白?怎麼叫遲早都會死?”
“它跑掉了,我追也追不回來,我不管了,我跟你說,我可沒有答應幫你照顧。”
“你這是推卸責任呢?”
“狗屁,誰答應了你養這狗的?你自己心甘情願給我,我說了我不喜歡狗,你先別說,我還得問問你哪來的瘋狗?害得我生了一肚子的氣。”
“噢,原來袁老大你見到我就一臉忿然,是為了那隻狗,嘿嘿,我說袁老大,至於嗎?丟了就丟了,罷了,罷了,我也不追究了,丟了好啊,丟了好。”
“不跟你扯狗的事,這一次有何貴幹?”袁豹侯不想去討論那隻瘋狗。
“好,袁老大,關於刺殺的事兒,我還得討教討教。”信使也不再跟袁豹侯計較,直接進入他今天的話題,袁豹侯聽他的口氣知道是為最近上海市連環刺殺事件而來的,忙說:“那個跟我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我不是說跟你有沒有關係,我只是想問你有沒有什麼看法?”
“我的看法嗎?我沒有看法。”袁豹侯拒絕了回答。
“我說袁老大啊袁老大,你幹什麼?今天你是吃錯藥了吧,滿口都是藥味,很難聞的那種。我說我得罪你了嗎?還是誰得罪你了?”
“那你想知道什麼?”袁豹侯乾脆想著說完就把信使送走,不然看著礙眼。
“你知道的,這一次被殺害的都是社裡面新發展起來的成員,沒有一個不是有身份、有輩分的,我跟你說了,上面的人很重視這件事。這可是明擺著對我們藍衣社的挑釁,我們可不能當做沒有發生一樣,我們必須找到兇手,不然,兇手還會向其他成員下手,搞不好下一個就是你袁豹侯。”按照信使的話說,這件事似乎是針對藍衣社而來的,誰會想得到藍衣社的勢力已經蔓延到上海市的各界上層?藍衣社發展新成員都是秘密行為,這一次那麼多的新成員遭到殺害,兇手逃之夭夭,藍衣社裡面早已人心惶惶。
袁豹侯點燃一根菸,想了一下,冷笑說:“兇手來殺我嗎?我巴不得見識見識他。”
“他嗎?這可不像是一個人乾的。”信使提點了一下。
袁豹侯嘆了一口氣就罵道:“這日本人,我早就知道他們會有此一招,我總有一天會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
“日本人?袁老大的意思是?”信使疑問了。
“幹嘛這樣驚訝?這明擺著就是日本人乾的事情,我說你們腦子是怎麼想的?這件事還用得著想那麼多嗎?應一舟、周半谷、徐業義,這些人都是積極的抗日分子,從來就是跟日本人過不去的,應一舟的筆尖矛頭直指日本人在中國的暴行,在民眾中有一定的地位。周半谷和徐業義二人則是抵制日貨的強有力號召者,而且曾經捐出大量的金銀錢財給東北軍做抗日資金。你說說,他們這些愛國舉動,日本人能不恨死他們嗎?只怕日本人早就想殺掉他們了。”
信使給袁豹侯的這一番話說得是連連點頭。
袁豹侯繼續說:“你想想吧,不是日本人乾的還有誰?”
“說得好,這跟上面的人想的一樣。”信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