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這是幹什麼?折殺人也。”
劉三車連忙跳起來,將凌雲飛托住,說什麼也不讓他行禮。
“劉兄,大恩不敢言謝。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只是你所說的吃住費用等問題,不敢再麻煩劉兄,由我們自己負責。”凌雲飛一臉莊重,眼中流露出深刻的感激之情。
“公子,你這話可是講反了,我求你幫忙,你答應幫我,我應該感謝你才對,你怎麼反而倒過來感激起我來了?”
“實情如何,你我自知。”
看到凌雲飛一臉肅然的神色,劉三車也換上了嚴肅的表情,沉聲道:“我一見公子,便覺投緣。說實話,雖然這事你我二人皆從中得利,但怎麼說也是幫我解決了一大難題,獲益多還是我,所以這吃住費用說什麼也該由我來出。再說,公子到達飛雲浦,要白手起家,花費巨大,天長地久之下,定有許多不便之處。我看不如這樣,這錢就算我暫時借給你的,等你有了錢再還我,如何?”
“好吧!不過劉兄家在西川,那裡朝庭影響力還是蠻大的,劉兄與我這‘逆匪’有聯絡之事,必須嚴格保密,以防不測。”
劉三車點點頭。
***
李天涯只覺手中那薄薄的一張紙重如千鈞,而紙上的每一個字都似乎都含蘊著徹骨的寒意,手冰涼,心冷冷,手一顫,紙輕飄飄地向地上落去。
望江府西面的凌治方圍而不攻,原來用意如此陰險,想一想凌治方這幾招棋再走幾步的後果,李天涯不寒而立。
水陸兩路大軍進攻泗水府,單憑泗水府一座孤零零的府城無論如何是保不住的。派援兵吧,哪裡還有援兵可派——雙魚府前面數萬官兵屯紮在東面,日夜不停的對雙魚進行騷擾試探,不要說派援兵,連雙魚府保住保不住都還是問題呢;而望江府面對凌治方五萬大軍強大的壓力,更是不敢稍有異動。
“泗水府丟就丟了吧,以後有機會還可以再奪回來,但若無極島被攻陷,那可就真的全完了。”李天涯想到此節,一時之間,方寸失去,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屋中不停地轉了起來。
“南宮峻啊南宮峻,真希望你快點將凌治方這個老狐狸搬倒。”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李天涯想不出別的辦法,只有求老天保佑了。
郎碧空看到李天涯臉上的神色,無需再問,已知道了答案,一顆心沉了下去。他定定神,吐出胸中的一股濁氣,沉聲道:“無極島是我們的根基所在,絕不能出任何意外。現在無極島由你師母一人支撐,她一個從未經歷過大場面的女人家,獨自面對這樣沉重的壓力,恐怕力有所不逮。天涯,你將這裡的一切移交給你的師弟,馬上動身潛往無極島,一定要將無極島守住。”
“師父,您多多保重。徒兒將進犯無極島的軍隊擊退,馬上渡海前來支援您。徒兒把這裡的事情交代完,就不向您告別了。”李天涯知道,為今之計,也只有他趕回無極島,才可能有一線生機。他將心頭的悽楚悲愴壓住,跪倒在地,連磕三頭,爬起來,頭也不回,出門而去。
“師父啊師父,經此一別,不知咱們師徒是否還有相見的機會?”李天涯跨出門去,猛然間熱淚盈眶。
***
雲鵬盯著桌上攤開的巨大地圖,臉色陰沉得就象快燒壞了的鍋底。
南面三萬,東面八萬,西面二萬,總共有十三萬大軍從三面壓了過來。而他所有軍隊加在一塊也不過五萬來人,並且其中有一多半還是剛剛加入的生兵蛋子,這些人不用說戰鬥力,恐怕有很多人連兵器都不會使呢,面對近三倍於己的官兵,如果沒有奇蹟的出現,這仗連一成的勝算都沒有。
“天南女王和郎碧空是怎麼搞?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呢?”雲鵬看著地圖南側的“三萬”和東側的“八萬”,越看覺得頭越大,三跟八兩個數字,就象兩座無形的大山,壓的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
“劍濤,你看這仗該怎麼打?”雲鵬看了看他旁邊正眨也不眨看著地圖的松劍濤,問了一句。
松劍濤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深有愧色。
“放棄明安府,集中所有的軍隊,先將其中一面的進攻破掉,然後揮師突襲南面。”那位名叫破兒的年輕人,在旁淡淡地說道。
雲鵬和松劍濤齊皆動容。
先不說這個策略如何,只看這大膽的放棄明安府的建議,足以說明這個名叫破兒的年輕人胸襟之寬,魄力之大世所罕見。
“破兒的提議不失為應對當前局面下的一個不錯的方略。”雲鵬輕輕說了一句,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