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嫂患病,自己又怎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可是,如果就此放棄這唯一的一次機會,林思揚又總覺很是可惜,都說人往高處走,去往大城市工作是自己多年的一個夢想,而老爹為了自己工作的事又可以說煞費苦心。
直到半夜凌晨,林思揚仍是輾轉反側地難以入眠,他穿好衣服想到對面爹的房中與老爹好好地聊聊,走到林老栓的屋門口時,林思揚聽著房中傳出的陣陣鼾聲,他忽然又猶豫起來,如果直截了當的跟爹說放棄去市裡工作的打算,爹一準的火冒三丈繼而大雷霆之怒。
林思揚這樣想著,他又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心情煩悶的直想大喊大叫一番,不過,何去何從總要有個決定,而且必須在天亮之前就得決定下來。
這麼些年,哥嫂為了讓自己完成學業,即便再苦再累,寧可委屈著自己,甚至委屈著侄兒,他們也從來沒有過半句怨言,就衝哥嫂的這一番情誼,自己又豈能置他們而不顧?
權衡了良久,林思揚最終忍痛割愛般的做出了放棄騰飛的打算。
“爹即便一時想不開,他應該遲早理解兒子的一番心意”林思揚喃喃的言道。
次日一早,林思揚假作去市裡報到,他跑到王富國家中待了將近一天,按林思揚的想法,如果過了報到日期,老爹再怎麼逼著自己去報到,到時候也沒有了補救的機會。
與王富國的交談中,林思揚得知王富國被分配到了市財政局工作,聞聽此言,林思揚既為王富國感到高興,又為自己的無奈而感到極其的傷感。
“二葵,我聽說孟九更也在給你跑分配的事,沒跑成咋的?”即便林思揚在王富國面前儘量表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還是被王富國看出了一點倪端。
“富國,你既然問了,我也不想隱瞞你什麼,我放棄了去騰飛醫院的打算”林思揚淡淡的一笑。
“什麼?你放棄?”王富國驚詫的幾乎不知所以。
“我不是不想去,而是我不能去”林思揚說著,就將自己的想法跟王富國簡單的敘了一遍。
“二葵,都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種大事你一定要考慮清楚”王富國勸道。
“我已經考慮清楚,也已經決定了,你就不必再勸我了”林思揚搖頭。
“二葵,像咱們生在農村的學生要找一份滿意的工作是多麼的來之不易,你這樣做,我真的為你感到有些可惜”王富國伸手握住林思揚的手,他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
“其實也沒什麼,只要好好幹,照樣也能幹出一番名堂”林思揚強自壓抑著自己,他使勁地握了握王富國的手。
“既然已經這樣,我也就不多說了,再過幾天我就走了,記住,以後和我常聯絡,我會想你的”王富國灑淚作別般的說道。
“咱倆是光著**長大的哥們還有什麼說的,要是趕不上送你,咱們就以後多加聯絡”林思揚拍了拍王富國的肩膀,他沉吟一下,又囑咐道“關於我的事,拜託你不要跟任何人去講”。
林思揚與王富國聊到傍晚時分,他才從王富國的家中出來,裝模作樣的回到家中。
林思揚剛剛回到家,林老栓就問起報到的經過,林思揚將自己事先想好的說詞應對了一氣,怎料,林思揚長這麼大極少在林老栓面前扯謊,跟爹說話時,連他自己都感到亂七八糟的,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出於對兒子的信任,林思揚說的一些言詞他又不是太懂,故而林老栓並沒有做任何懷疑。
畢竟要到市裡面去上班,嫂子秀雲非要將林思揚蓋了五、六年的棉被拆做一番,林思揚拗不過,也就只好同意。
過了幾天,林思揚將王富國送走,林老栓打聽著大部分新分配的學生差不多都已經上了班,他開始有點兒著急,往孟九更家裡跑了幾趟,問詢關於兒子分配的事。
或許是被林老栓催問煩了,孟九更的臉色不悅,他直截了當的問“我的老哥,我們該做的已經做了,人家也給了肯定的答覆,你犯得著這麼猴吃辣椒似的一天往我這跑八趟嗎?”。
“九更兄弟,我也沒別的意思,我看著別人家的孩子都有了準信,有的甚至已經上了班,我這心裡頭就火急火燎的,二葵這兒咋就一點動靜也沒有呢?”林老栓搓著手,面對孟九更的責問他實在是感到有些不安,怎麼說人家孟九更對林家有恩,因為這點事傷了和氣,那可是大大的罪過。
“老哥,你急,我孟九更也不想看你的熱鬧,不過,你可以想一下,咱們是拐著彎託到的那個熊副院長,人家熊副院長是什麼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