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要點。
“這麼說,他們在談論既定的事,而非一個傳聞。”她總結道。
伴喜向王晗投來委屈的眼神,王晗搖搖頭,她要問一個更緊迫的問題:“你可有聽他們提到什麼日子了嗎?”
“奴婢冒險在那多聽一會,便是想聽一個確切的日子……”說到這裡伴喜頓住了,她似乎料到她將被問到日子的事併為自己沒能得到這個答案而自責。
王晗只是搖搖頭,得知朝廷即將出兵就足夠了,她想了解的不是伴喜意指的那個“日子”。但王潭要趁機表示她更為寬容的主子的心意。
“你做的非常的好了,伴喜,朝廷出兵的確切的日子對於我們倒不是特別緊要。”她溫和並耐心地說著,“無論劉大將軍將在哪裡稍作休息,行兵總是需要些日子的。”她看向王晗,示意王晗贊同她的話。當得到王晗的一個眨眼後,她接著說,“行兵一開始,所有的百姓便會知曉此次戰事,到時候我們也自然一清二楚了。”
王晗不說話,把臉換到迎風的方向,寒風能讓她清醒一些。她要問的不是一個日子,或者說,比起朝廷出兵的大日子,她更想知道的是其它“小事情”的日子。
“姐姐,外邊冷,我們進屋裡去吧?”王潭又在仔細地看著她的臉。
王晗希望王潭僅僅在擔心她的“怨恨”,而沒有多想其它。
“夫人……”伴喜小心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小段沉寂,她同樣關注地望著王晗。“奴婢可以再過去聽一聽。他們說的正起勁,奴婢這回多聽一會,或許還能有新的訊息。”
王晗這才注意到她還沒有回應王潭,而且沒有動。
“不用了。”她對兩張擔心的臉說,“我們進屋去,等顏護衛他們來了會有訊息。”
王晗後來還是讓伴喜再去了一趟;眼下便可知結果的事才能夠吸引走王潭的心思。她像隨時等著狀況發生的眼神如同拿東西罩住了王晗,不允許她動彈分毫,如此的“關切”才是使她站不住的原因。
“姐姐這會兒要睡覺嗎?”當見到王晗躺上炕,拉過被褥給自己蓋好時,王潭輕柔並且不帶驚訝地問道。此種舉動她能夠理解。
“嗯。”王晗含糊應了一聲,只有躺著她才感到疲倦的包裹能鬆一些。
昏昏沉沉隨即而來,取代了疲倦感,輕輕鬆鬆便模糊了王晗的意識。
屋外,風聲比清晨時刻吼得更有力了,似乎要晃動整個屋子,即便王晗睡著了進入了夢境,也聽得到它的呼嘯。只不過呼嘯聲跟進夢裡後,削弱成了嗚咽聲。
王晗發現她獨自站在一處陌生的空地裡,四周晦暗不清,她什麼也看不到,除了從遠處傳來的嗚咽聲。聲音不算大,它悠揚地響徹在整片空地上,聽著就是一個人的哭聲傳到了她這兒。她想往四周走一走,找出那個人。
她找了一會。但她所能走到的地方似乎仍在這片空地裡,周圍還是同樣的晦暗,她無法看清身邊都有些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除了哭聲。
她放棄了尋找,靜靜聆聽著這唯一陪伴她的聲響。她聽出了哭聲中的哀傷。她的心頭掠過一陣暖流,這哀傷同她的心情真是一模一樣。她的眼淚因王潭的步步看護被她鎖在了心裡面,此刻,聽著這哀傷的哭聲就彷彿是她的淚水釋放出來了一樣。
接著她發現她已經盤腿坐著了,彎著背耷拉著腦袋,聽著她的悲痛藉由遠處來的哭聲從她心裡一點點地流放出去。這竟然比任何關切都更能寬慰她,她渴望地聽著。
哭聲一刻也沒停過。
王晗一直靜坐著,默默地從心底感謝它。如此什麼也不用想,只需聽著它,她的悲傷便微微地輕了。
她閉起眼睛,不想想任何事,只希望這哀傷的哭聲別停下,一直陪伴著她。
王潭把她推醒了。
王晗眨眨眼皮,昏暗中王潭的面孔就如同在她夢中出現,她恍惚地又閉起眼睛。
“姐姐?”王潭又推她。“外頭天色都暗了,你睡了一天了,起來吃點粥吧。”
王潭的話太清晰了……她不在她的夢中,王晗再次睜開眼,是這屋裡太昏暗了。
睡一天了?她只不過靜坐了一陣,就坐完了一整天?
幾絲從王潭外衣上來的寒氣散到王晗的臉上,她不禁戰慄了一下。恍惚的思路被打斷,她幾乎全醒了。
“先坐著醒一醒,屋裡頭冷。”王潭說著,把被子裹到她腰下。王晗這會才真正感受到被窩外的寒意,屋裡的柴火應該才點上沒多久。
這時伴喜從外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