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色匆匆,卻是楊帆不想讓青青知道,愛美的女孩總是貪睡的,趁著對方還未起來,可以省卻一番不必要的麻煩,避免像上次那樣的事情發生。
“哈呵――”龐胖子滿臉倦意的打著方向盤,注意力明顯的有些不集中,好在平原上地勢開闊,只要大的方向沒錯,就算閉著眼睛開也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經過了這大半個月的勞作,平原上的田地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四處都有翻動過的跡象,只要等撒上一些高產的種子,來年就不用再為城堡的糧食發愁了。
“來一支?”整個車子上就只有楊帆與龐胖子兩個人,以楊帆大少的作風自然不會去坐架勢位,但看著後者那幾乎睜不開的架勢,他的心裡還是略帶不安,就從口袋中搜出了一包煙,甩了一支過去。
楊帆的煙癮並不是很大,一般只會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才會抽上兩支,隨身帶的一包煙幾乎夠他抽個三五天了。
“玉溪?好東西啊,好久沒聞到了。”久違的菸草味,頓時將龐胖子的倦意一掃而空,對有些菸民來說,煙甚至比飯還要重要,龐胖子顯見也是無煙不歡的人。
小心翼翼的從楊帆處借過火,一隻手用來轉方向盤,另一隻則是有些顫抖將煙的往嘴邊送,吸了一大口,緩緩的吐出,鼻孔猛的用力一吸,那濃濃的煙味透過鼻腔、喉嚨直至肺腑,眼睛微眯,享受著那種難得的滋味。
煙這東西,放在以前,自然只是稀鬆平常的貨物,但現在嘛,工廠裡早就斷了生產,市面上的貨品也是用一點少一點,屬於有錢也買不到的稀有貨,恩,現在貨幣貶值的厲害,許多城市的錢已經成了廢紙,不少心思活絡的人已經在囤積黃金,在他們的觀念裡,哪怕到了亂世,黃金不是依舊堅挺,幾千年來不都是這樣過來的。
投奔到省城的龐胖子在投奔“阿叔”不果後,很快就把僅剩的存貨抽光了,這股子煙癮已經憋了很久,是以在抽了兩口香菸後,整個人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
僅僅只抽了兩口,火芯便已經燃到了煙身的中間,一半的“糧草”就這樣沒了,龐胖子胖乎乎的臉上閃過一抹猶豫的表情,最終還是狠了狠心,將菸頭掐滅,寶貝似地往懷中的口袋塞。
“喲,咱們的龐大縣長,現在過日子還真夠節約的啊。”看見對方的小動作,楊帆不由調侃著說道。
龐胖子聞言滿是心酸的說道:“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飢,身在福中不知福,在省城的那大半個月裡,過的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別說煙了,連飯都吃不飽,更遑論其他,要不是咱這底子厚,哪還有力氣往楊老弟這裡跑。”
龐胖子不愧是搞過行政工作的,待人接物很有一手,順著杆子爬的本事更是不小,幾次接觸下來,便是一口一口老弟的叫著,楊帆在第一次聽到的時候,略微感到刺耳,後來聽習慣了也就預設了,至少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日子裡,他們應該算是一種盟友關係,至於鐵不鐵,那則還需要時間的驗證。
楊帆眉頭不禁一動,若有所思的說道:“省城現在不管飯?”
“管,怎麼不管,每天兩個饅頭,一碗白粥,饅頭只比嬰兒的拳頭稍大,所謂的粥更是清的可以當鏡子用,嘿嘿,就是這兩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領的到。”龐胖子顯然也是壓抑的久了,說出的話裡都帶著一股好大的怨氣。
省城缺糧,這楊帆能夠理解,雖然共和國一直都有儲存糧食的習慣,但修建在滇省的糧倉還是很少的,加上大批的難民湧入,可能會造成很大的糧食壓力,但憑藉著雄厚的底子,最少也能支援個一兩年啊。
“人多,吃飽了也不是好事。”說到這,龐胖子神色一僵,暗罵自己嘴賤,這不是找抽,好端端的提起這個幹嘛,不由得有些心虛的向後視鏡看去,果然發現楊帆的臉色一沉,連忙補救道:“我說的是省城的那幫人,一些人拉幫結夥,欺負一些無權無勢的百姓,搶奪他人的糧食,恩,極為的混亂,影響惡劣。”
龐胖子深有感觸的說道,他初來乍到之時,也曾被人勒索過,但他畢竟見過些市面,本身看起來也有些派頭,扛起老虎旗來,別人不辨真假,倒也不敢過於得罪他,否則這日子還要更難過。
省城的治安力量有限,除了一些較為特殊的地區,不允許有任何人亂來,其他的地方,政府方面則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個是顧不過來,另外則是轉移群眾的怨恨的物件,真要到了不可調和的時候,殺一兩搓人平息民憤,這樣的好事為啥不做。
這等的伎倆並不難猜,但是知道又如何,還不是隻能默默的接受,縱然待在城裡忍受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