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樣痛的說不出話來。
有他在身旁的時候,楚寧何曾這麼狼狽過?
「楚寧。」他輕輕的喚了一聲,緩緩的走到床邊,「是我,我是陳凜。」
楚寧沒有血色的臉龐望向他,臉上沒有表情,眼神木然,許久才張開嘴巴,「唔……陳……林……」
陳凜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他轉過頭去看馮瑞,馮瑞點點頭,「語言能力有些問題。」
「什麼時候會好?」
「這一個禮拜好好休息的話就會好了,你別太激動,會嚇到他的。」
楚寧的身體動了一下,似乎不瞭解他們在說些什麼,另一隻手從被子裡頭鑽了出來,他的手裡握著一隻袖子,陳凜看到那件衣服愣了一下,隨後動作輕柔的將被子的一角掀開。
楚寧忽然像受到驚嚇一樣,兩手迅速的抓起那件衣服抱在胸前,警戒的盯著他看。
「他醒來之後就一直抓著那件外套了,你動它的話楚寧會生氣。」
「這件……這外套是我的……」
馮瑞的雙眼忽然迸射出怒意,「你說什麼?」他雖然是壓低了聲音,可還是聽的出來語氣的憤怒與壓迫感。
陳凜轉頭看著往他走去的馮瑞,他拉住他的衣領將他按在牆上,陳凜一臉不明所以的望著他,「你他媽的再說一次!」
「這外套是我的,你現在是要幹麻?」
馮瑞的拳頭迅雷不及掩耳的砸到了陳凜的臉上,他狼狽的跌在地上,憤怒的看著那個毆打他的男人。
他張嘴想要罵他,馮瑞說的話卻讓他楞住了。
「你知不知道,楚寧就是因為忘記這件外套才重新回到裡面的?」馮瑞的聲音嘶啞,卻還是惦記著不能太大聲,但是楚寧已經在旁邊嗚咽起來了。
馮瑞轉過身去輕輕的撫拍著楚寧的背脊,安撫的低聲道∶「沒事了,別哭了,乖。」
陳凜呆愣在當場,說不出任何話來。
「要不是因為這件外套,你以為楚寧會遇到這種事情嗎?」馮瑞惡狠狠地道,「都是你害的!」
27。春城飛花
那天之後,陳凜沒有再出現。
楚寧狀態一天比一天好,語言能力漸漸的恢復,對於外界的刺激反應似乎也開始恢復正常,陳凜沒有來照顧他對他來講卻是一種打擊,他不講,馮瑞也看的出來,卻是不想點破。
不管是從旁推敲著想要拐彎讓楚寧說出那天的事情,或者是直接硬逼著他說,楚寧就是緊閉著嘴不肯發聲,馮瑞沒辦法,他知道陳凜或許有方法讓楚寧說,但他拉不下臉去找陳凜。
他大概猜的到陳凜為什麼不來。
自責、愧疚、憤怒,那是他離去的時候馮瑞在他眼裡看見的負面情緒,陳凜咬著牙不坑一聲。
他不肯再靠近楚寧,他給楚寧那件外套的時候自己不是也想對他做那種骯髒下流的事嗎?
住院五天之後,楚寧便辦了出院手續,整個人瘦了一整圈,情緒也一直處於不穩定的狀態,冬天到了,他的身體在這樣接連的折磨下,也跟著發燒感冒。
馮瑞因為這樣也開始忙亂起來,照顧楚寧幾乎就佔了他大半的生活時間,最後索性和學校請假,方便照顧他。
身體好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四天之後的事情了,大病初癒不適合太過勞累,上下課的時候都由馮瑞接送,他沒再碰到陳凜,手裡那件外套,被馮瑞轉交到他手中。
他沒遇到陳凜,不代表陳凜就沒遇見他。
「怎麼,還在想他?」李鳴舒抬起左手撥了頭髮,不以為意地道。
他的左手中指帶了一個黑色的指環,透著幽光,戴在他白皙骨感的手指上特別好看,他的眼裡透出不屑的目光。
陳凜沉默片刻,「輪不到你來管。」
李鳴舒哼哼笑了幾聲,「呵呵,你還惦記著他,他整顆心都掛在馮瑞身上,不是瞎子的都看的出來,枉費你這樣愛他,還不是浪費,不如放在我身上吧……」
陳凜默不作聲。
從視窗看過去,校門口停了一輛車,楚寧正從裡頭走出來,臉色有些發白,頭髮長長了一些,劉海蓋過額頭,腳步緩慢的往他們那一棟大樓走去。
他失去了和楚寧一起上下學的權利,失去了在楚寧身旁陪伴了權力,他的位置,被馮瑞給奪走,可他無法對楚寧做出任何事情。
就像當時在天界一樣,楚寧被判七世輪迴遭受情劫之罪的時候,他不顧一切跟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