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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了最痛苦時刻的到來。原來一直深愛的人竟是壓根沒拿她當回事。此時,頭腦澄明的她,彷彿抽離了原本愛他愛得要死的那副軀體,遊走到兩人相識到親密的一段時光畫卷之外,靜靜地審視許久,才發現他接近她具體又功利的目的。

難道那些甜言蜜語都是謊言?難道他霸道又不失溫柔的對待都是幻覺?要我相信擺在眼前的竟是一個騙局麼?不不不,我做不到。很想哭出聲的她卻發現自己流不出一滴眼淚。

此時,年羹堯開始了他的談判,具體說些什麼,敏貞已經聽不太清楚了,她的腦子太亂,亂得連自己的想法都塞不下去,外邊人說話只感覺耳邊亂哄哄彷彿蠅蟲般嗡鳴。

眼前也開始模糊,但影子依稀可辨。半坐在地上的影子先是發愣,然後一個勁兒地搖頭,接著,高大的影子朝她走近,緊捏著她的腰,像抓一副木偶般拎著她走到那瘦小影子的面前。

緊貼著她的男人沒有再說話,他惡魔般的嘴唇已經代替了一切。他湊到搖晃著身體的她的臉頰邊,按住她肩膀,咬住她脖子。沒有了往昔的衝動,失去了慾望的遙控,他完全在演戲。演一出叫死囚犯不能忍受的戲劇。

他的手也在動,女人雖在忍耐,可身體卻忠實於基本的反應。當情不自禁的一聲□飄蕩出咽喉時,死囚犯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叫嚷著,歇斯底里地狂叫著,敏貞覺得耳膜快要被此種尖銳的聲音刺破。瘦小的影子發了狂,哭喊著想過來抓什麼,卻是被踹得倒在了地,不停打滾。死囚繼續哀嚎,敏貞已經完全分辨不出他叫嚷的具體內容,只感覺和方才剛聽到的那些野獸般的嚎叫沒了區別。

這是哪裡?地獄嗎?若是,為什麼我還能感覺到自己保留著熱度的體溫和淺淺的呼吸?若不是,為什麼會有如此刺耳又尖利的哀嚎,一如曠野山林間被獵人追逐而負了傷的野獸?

四周的光線昏沉沉的,敏貞眼皮也漸重了,就在她即將昏厥前,似乎瞥見那高大的身影捧著一張紙卷得意狂笑的模樣,跪倒在他腳下的則依稀是握著筆桿簌簌發抖的死囚。

……

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就不知道了,醒來,她就回到了現在的家裡。按揉著太陽穴,她開始懷疑回憶起的這些是不是自己發昏做的一場夢。待看到衣袖口沾染的血跡時,心咯噔一聲,渾身打了個寒顫。對著銅鏡中那依舊妖嬈的身影,她的淚這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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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都辦好了麼?”

“王爺請過目。”

漆黑的密室內,這才升起螢蟲般微弱的亮光。似青似白的光線映照到一張丰神俊朗的臉上,讓密室的主人看起來更加詭異。此刻,胤禩噙著嘴角,目光完全被手中兩份證詞吸引。小心翼翼地捏著紙張一角湊到燈邊,動作輕柔得好像捧著什麼寶貝似的。

那對這位野心勃勃的八賢王而言,或許比任何的寶貝都稀罕,都珍貴。偷偷打量胤禩表情的年羹堯心裡這麼想著。雖然,他還不能肯定單憑這幾張薄紙就能給倒臺太子以致命打擊,不過,這似乎並不是他目前所能擔心的問題。

胤禩終於露出了笑臉。看完,摺疊,放入懷。他以嘉許的目光注視著這位新近投靠的下屬,對他自己的眼光以及此人的能力而同時感到滿意。說了些安慰的話之後,他又問起了細節。

“豪爾泰那邊辦得必定容易些吧……”

“是,回主子的話,依據探聽的訊息,我去之前,手裡已捏了一封他八十歲老孃給他寫的信。”

“嗯,”八阿哥哼了一聲,手蹭著額頭,蹺起二郎腿,以戲臺下看戲人的口吻中肯地給出對這位前任西北將軍的評價,“豪爾泰是個孝子,大孝子。”

面無表情地才說完,撲哧一樂,笑道:“昔日聖上還褒獎過他,賜封他守寡多年的母親以誥命夫人的稱號。此次判決他與英祿極刑,念及此二人曾經對我大清的貢獻,也並沒有牽連相關的家人,這可是皇恩浩蕩哪……”

說著,話鋒一轉,板了臉,冷冰冰地看向年羹堯,

“亮工,你瞧,你主子我支使你這麼作,拿人家老孃作要挾,是不是有違聖意哪?”

聽話者沒想到有此一問,臉白著愣了好一會兒,結巴地奉承了兩句,就立刻表忠心地跪倒在地,朝新主子磕頭。

胤禩這才又恢復了笑容,五官舒展開,透露出無比的和善。隨口應了幾句,話題又很快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