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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責問寧不三人的失職之罪。

“屬下沒有警覺,致使小姐中了奸人劇毒,而後又無法戴罪立功,找到刺客尋得解藥,屬下等人無能失職,便是萬死也難辭其疚,任憑家主發落。”寧不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都沒說,單膝而跪。

“奴婢有負老爺夫人重託,奴婢們也甘願受罰!”山丹和箭荷也跟著肅容跪下。

“以你們三人之罪,本該鞭笞至死,但念在小姐特地為你們求情,這一回便從輕發落,改而杖責一百大板,取消護衛資格,且看日後表現再說。”燕五雲寒著臉道。

“屬下(奴婢)謝家主寬容!”三人行了個叩首,毫不猶豫地自行走到長凳上趴下。

燕五雲手一揮,大板子立時揮起一陣陣疾風,重重地落了下去。

燕飛羽心中一顫,本能地別開臉,閉了一下眼,聽覺卻因此更為靈敏,那陸續不絕的沉悶拍打聲越發清晰,只是不聞半聲呻吟或求饒聲。

競秀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她,臉上掠過一絲憐憫,卻沒有勸她索性不要再看。

燕家御下自有一套規矩,往日裡犯錯的人都是自行到戒堂受罰,主子們都瞧不見,偶爾有公開懲戒的也不會放在羽園,並避開小姐,像今天這樣把地點放在羽園的,還是第一次。

耳畔拍打聲一聲接著一聲,彷彿聲聲都打在了燕飛羽的心上,提醒著那個差點毒死她而今又還得寧不山丹箭荷受苦的禍首還未抓到,燕飛羽的心漸漸地硬了起來,她說過,她要記住今天這一切,她說過要提醒自己不要軟弱,她必須說到做到。

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燕飛羽挺直了身,重新湊上了小孔,咬著唇認真地看著三人的身體被打的一震一震,看著他們的身上漸漸有血跡滲透出來,看著那血跡漸濃,看著那板子每次落下再揮起時都粘著帶血的衣服,看著他們的身子終於模糊一片,卻始終忍著不讓鼻尖的酸楚湧出眼眶。

“七、八……十五、十六……三十、三十一……四十七、四十八……”

行刑開始時,眾人的神情還比較自然,可沒等多久,就有敏感的人開始發現不對,今日那板子竟然比往日還要重上許多,不過十多下,那血跡就團團地擴散了開來,遠比平時打上幾十板還要重。

一百大板,竟然是這樣的一百大板!

隨著數量的逐漸遞增,院子裡的各種呼吸聲漸漸地低了下去,一時間幾乎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響,只有那呼呼的風聲,和那大板子重重地拍上血肉的驚心悶聲。

逐漸的,有人的臉色從紅到白,有的卻是從白到青,更有的目光慢慢開始呆滯,呼吸也難以抑制地粗重了起來,惟獨那躺在長凳上的三個人,卻是一聲都沒有吭,只有頭部下方的地面,被熱汗一滴滴地打溼,並混雜著紅色的液體。

“六十二、六十三……八十、八十一”

很快地,有更多的或鮮紅或透明的液體加入了流淌的行列。有些人抬手擦額頭,有些人卻只顧著捏緊了雙手,任由那冷汗劃墜在地。

“九十一、九十二、……九十九,一百!刑畢!”隨著最後一道陡然拔高的喝聲,六個護衛同時大喝,齊手板子,再重重地齊聲頓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砰地一下彷彿地都震了幾震。

噗通……周圍的族人們早已看的膽顫心驚,一顆心就像是一張弓似地,一點點地被拉開,緊緊地繃了起來,此刻被這彷彿陡然般的和聲一嚇,當場三房和四房就有好幾個晚輩坐不住長凳,重重地跌坐在地。

他們這些年,雖然也參與一部分燕家生意,但大多就在本地,隨時被正房監督,平時在家說話當然硬不起來,因此常在私下裡藉故教訓自己院裡的人。只是由於忌諱著正房所立的規矩,從不敢太過分,倒是沒有像別的大戶人家常常用私刑打死人過,幾曾見過這樣真刀真槍似地血淋淋場面?

用白水蘭的話來說,這一頓板子還真震赫了許多人。

“啟稟家主,一百刑杖已刑罰完畢,行刑期間,戴罪護衛均未叫喊昏迷,無需加刑!”為首的一個護衛大聲報告道。

聽到這個聲音,寧不、山丹和箭荷也陸續艱難地抬起頭來,雖然皆是滿臉冷汗,嘴唇被咬的鮮血淋漓,無法言語,卻用他們自己的方式默默地證明大刑期間,他們始終都強行地保持著神智來承受這一切。

砰乓……

大刑期間,不喊叫一聲已經十分駭人,而今見三人居然都得硬生生地清醒著熬著這駭人的重刑,才能不另外獲刑,只聽連聲響動,又有好幾個人嚇暈了過去。

像是早已預料似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