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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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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客棧,楊家兄妹不打算現身,約好明日自備馬匹,辰時三刻在東門見面,隨即告辭離去。馮虞進了客棧一看,那哥幾個都在廳裡等著了。馮虞只說要走親戚,讓他們在漳州城好好玩上兩天。幾個人倒是應得痛快,想來這一路已經是野慣了。

第二天一早,馮虞會合了馮家兄妹,一行人出了東門、東廂,沿著九龍江南岸官道一路飛馳。奔出大約四十里地,來到靠海的一個鎮子,馮虞問楊風這是什麼所在,楊風回頭一笑,“此處便是月港。”

月港!聽到這個地名,馮虞不禁油然生出一分敬畏之心。這個地處九龍江入海處的港口,由於它的港道“外通大海,內接山澗,其形似月”,故而得名。莫看馮虞前生這小小的月港幾乎不為人知,可在整個大明朝,這裡可以說是全國最發達興盛的港口,與漢唐的福州港,宋元的泉州港,清代的廈門港,並稱福建歷史上的“四大商港”。在整整兩百多年裡,月港“店肆蜂房櫛篦,商賈雲集,洋艘停泊,商人勤貿遷”,一度曾與47個國家直通貿易!

突然,馮虞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楊家兄妹家住月港,又有如此勢力,家中莫不是私商巨頭?反正一會兒便見分曉,馮虞也就不再多想,走哪兒跟哪兒就是了。楊家兄妹沒進鎮子,直往碼頭方向馳去。在離碼頭不遠處的一個山包上,坐落著一處偌大的莊院,一行人來到門前翻身下馬,邊上過來幾個僕人將馬匹牽走。門口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迎了過來。

“哎呀,少爺,姑娘,你們可來了,老爺已經在花廳等著了。”

“安伯,勞你在這兒久等了吧……”

趁著他們說話這工夫,馮虞抬眼四下打量。這莊院佔地極廣,丈二高的圍牆全用條石壘起,四角築有碉樓,門裡站著七八個青衣勁裝的精壯漢子,手執刀棍。往裡看,進了院門便是一個寬大的場院,對面的房舍雕樑畫棟,若按著太祖當初定下的規矩,明顯是違制了。

不過話說回來,洪武皇帝那一套操作性委實是太差了些。什麼商賈之家不許穿綾羅綢緞,民間首飾、釧鐲不得用金玉珠翠;不說是正德年間,便是他身後不久的永樂朝,這些規矩早就沒人搭理了,所謂“裘馬錦綺,充填衢巷,羅褲雲履得僭於娼優卒隸之輩……無貴賤悉然。”

馮虞隨楊家兄妹進了莊院,穿堂過院,進了後花園,順著一條拱脊式軒廊繞過假山,一座小樓霍然出現在眼前。來到房門處,馮虞抬眼往裡看。只見裡頭正面牆頭上懸著一幅行楷“厚德載物”,看落款,居然是當朝首輔李東陽的手書!橫幅下頭居中擺著兩張紫檀木太師椅,中間夾著一張茶几,上頭擺放著茗碗瓶花等物事。房屋正中分左右擺放兩排八張靠椅。左右手靠牆分別擺放兩部整幅的博古架,上頭不僅擺放各式中土古玩,還間雜了不少外番珍奇。

房中左邊博物架前立著一人,頭戴方巾,身著“五蝠捧壽”圖案石青綢衫,正聚精會神地拿塊綢布擦拭手中一隻羊脂玉龍鳳耳瓶。楊風一進屋,即刻衝那男子施禮,“爹,我們回來了!”楊雨、楊雲卻是直接衝了過去,幾乎便要掛到那人身上,唬得他趕忙將玉瓶放回架上,口中忙不迭唸叨著:“呵呵,輕些,輕些,莫打了。多大了還是不知輕重。”

楊風向前走了兩步,提醒老爹:“爹,客人來了。”

“哦?”那人抬頭向門口看來。馮虞抱拳拱手,口稱“世伯”,同時仔細打量面前這位,平常,太平常了,略有些圓潤的面龐,五官只是端正而已,卻毫無特色可言,腮下三綹短鬚。看那氣質,實在與鄉學裡頭的老夫子頗有些神似,與馮虞之前想象的滿臉橫肉的江湖客模樣相差未免過於懸殊了些。只是左邊面頰上淺淺的一道傷痕添了些滄桑氣。

那人看見馮虞,笑著點了點頭,“好一個翩翩少年,方才老夫失禮了,來,快請坐。”

分賓主落座後,楊風又正式介紹了一回。“爹,這位就是我跟您說過的馮掌櫃、馮百戶。”說到“百戶”兩個字,楊風有意無意地略略加重了語氣。

那位聽過面色如常,說道:“呵呵,風兒、雨兒,還有云兒,之前向我說過多次了,說馮公子年少有為,今日一看,果然所言非需。想來他們還未與你說起過他們老爹吧?呵呵,老夫楊萬榮,在月港有些小生意……”

沒聽清後頭說的什麼,馮虞的嘴巴已經張得溜圓。楊萬榮,這一陣子可沒少聽弟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