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捱了黑手,恐怕整個西蘭城都得被掀翻過來。
重重嚥了口唾沫,看著林東波瀾不驚的臉色,王六痣心驚肉跳之餘,也不由暗暗佩服,掌櫃這份沉穩和膽量,自己再活一百年也是枉然。
“還有就是……”佩服歸佩服,王六痣可不想惹下滔天大禍,不由加深臉上的凝重,表現出一幅後面的訊息更加驚世駭俗的神情。
“這傅子舟,是我們秋風府新任府臺傅同山的第三子,也是最得他信任和看重的兒子。”
林東啞然失笑道:“一個知府,應該沒有皇帝欽點這塊牌子大吧?”
王六痣瞪大眼睛,好半晌才深深吸了口氣,提醒道:“掌櫃,你再想想傅同山這個名字。”
林東一愣,傅同山?
“太師傅同山?”
王六痣重重點頭:“今年年初莫名其妙的連降八級,被貶為秋風府知府。”
林東默然,前任只是個小人物,對朝堂上的事所知不多,卻也知道大漢國皇帝的下面,論權勢當屬三黨。三黨分別是內宦黨、名士黨、外閒黨。而傅同山,就是這名士黨的精神支柱。
名士黨雖不代表所有的名士,卻也足有三成之多。整個大漢國三成名士以傅同山馬首是瞻,其背後代表的權勢可想而知。
沉吟了片刻,林東毅然道:“小六,讓三角眼跟梢的時候小心點,發現傅子舟出城以後通知我一聲。”
“掌櫃,他、他可是傅太師的兒子。”王六痣駭然道。
“那又怎麼樣?”林東冷冷一笑,他活了二十多年,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別說什麼傅太師的兒子,敢把小丫頭捲進陰謀詭計裡,皇帝的兒子也照打不誤。
見王六痣有些發懵,林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這次不會算上你們,只是讓三角眼盯著,動手的時候,我一個就夠了。”
王六痣心中一寬,旋即又苦笑著搖頭:“掌櫃,街面上混的,誰不知道我王六痣別的沒有,就是講義氣。掌櫃能把客棧和新客棧全都交給我打理,那是信得過也看得起我。遇事的時候,我要是開溜,那就不是王六痣了!”
“小六,這事本來就跟你沒關係,犯不著讓你趟渾水。”林東搖頭。
王六痣有些急眼道:“掌櫃不用再勸了,反正是下黑手,只要小心點,他根本就查不到我們頭上。更何況,選地方套麻袋這種事,掌櫃可沒我們在行。”
林東默然,打架鬥毆他在行,說起來,套麻袋下黑手這種事他卻從來沒做過。前任就更不用說了,老實巴交,只有被別人下黑手的份。這事雖然簡單,但沒經驗,說不定就真露了馬腳。
“掌櫃……”
遠遠的,三角眼氣喘吁吁衝了進來,看臉上的喜色,顯然是偷聽到了什麼有用的訊息。
林東掃了眼空曠的後院,不等三角眼開口,朝著自己的房間努了努嘴。
三角眼怔了怔,旋即點頭。
三人進了房間,等王六痣把房門關上,再給三角眼倒了杯水之後,林東這才開口道:“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嗯!”三角眼將杯中的茶水一口灌進肚中,抹了把腦門上的汗水,解釋道:“今天上午,等雲嵐小姐回房修煉之後,傅子舟就帶著書童出城去了秋水學院……好在馬速不快,我偷偷跟在後面倒也沒跟丟。掌櫃,你猜他去找誰?”
林東還沒開口,王六痣便一巴掌輕輕扇了三角眼的後腦勺上:“少吊胃口,快點說。”
“呃,是找傅院長。”
林東忍不住求證道:“傅純簡?”
三角眼點頭道:“院子裡沒人,我就跟在窗臺下偷聽了一會,這個傅子舟,是傅院長的侄子。”
“侄子?”林東怔住了,傅子舟既然是傅純簡的侄子,為什麼會算計傅純簡?
“嗯,是不是親的不知道,反正那傅子舟叫傅院長做二叔。”
“他們說了些什麼?”林東問道。
“聽不太清楚,開頭聊了些家常,說我們秋風府民生凋零什麼的。聊著聊著傅子舟就拍桌子,說閹狗當道、武夫干政,請傅院長出山幫他爹治理秋風府。後來這傅子舟都跪下了,傅院長還是沒答應,說名士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傅子舟他爹只是想憑藉政績儘快迴歸朝堂。想請他出山,先把名士黨裡貪墨百兩以上的官吏砍了做見面禮再說。再後來,聽到傅子舟說過幾天再去,我就先出了院子。”
林東聽著有些懵了,傅純簡以前隔三岔五帶著闖禍的天豪來客棧罵前任,在林東的印象裡,這老頭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