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從三品大官,又是靖南侯的外孫女,就是嫁皇子為正妃都夠格的,可是……
奶孃暗恨,若不是德妃娘娘變了卦,大少爺也不會昏了頭,想要立功好為姑娘爭上一爭,只可惜,大少爺建功不成反被斬,老爺也受了申斥,罰俸一年。
眾人都道皇上英明,大人大量沒有遷怒老爺。奶孃苦澀的想。皇上也知大少爺是侯爺帶在身邊的,遠在江南的老爺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根本教不出來,也沒人脈讓大少爺混進西寧大營去。
楊家可不比藍家,藍家祖上本就是一文一武兩兄弟,只不過藍老太爺那位叔父沒能留下半滴血脈倒了房,藍家二老太爺投筆從戎,在西寧大營苦熬了半輩子。英年早逝的他既沒成親,也沒留下子嗣。藍守海若不是有叔父帶著,憑他一個人想立足西寧?
皇上明知是侯爺在背後出力,卻只罰了老爺,對侯爺沒有半句重話!如此的恩寵有加,可見皇上沒打算把侯爺扯進去。侯夫人當初但凡有心多照拂姑娘一聲。姑娘也不會急昏頭,草草入了二皇子府。
世子夫人侍候婆母用完鴿子湯,才低聲詢問侯夫人。“母親,您看是不是該叫起了?”
侯夫人眉眼不動的睃了奶孃一眼,淡淡的道:“有她這種不懂事的待在軒兒身邊,才會攛掇著她做下那等丟臉的事來,幸而芙兒未來的婆家明理,否則只怕她們姐妹們都要被她所累!”
侯夫人無限感慨,她那會兒就不該由著女兒使性子,押也該把人押回夫家去。那自己也就不至心軟留著兩個孩子不放,原以為瑞祥是個爭氣的,沒想到竟然會如此胡塗,麗軒嘛!她與娘娘太早讓她知道她們的打算了。若一開始就瞞著,什麼都不跟她說,她也就不會因為十皇子另娶她人,而心生怨懟了!
唉!一步錯全盤皆錯!
她看不透的是二皇子將麗軒納入府,為的是什麼?“回去跟你姑娘說,她辜負了我多年教導,如今她的身份不過是姶二殿下暖床的女人,沒名沒份,讓我如何替她出這個頭?二皇子妃身為正妃,怎麼管教她都是她應受的,讓她好生的受教!”
奶孃委頹於地不敢置信的仰望侯夫人,侯夫人坐在炕下慈眉善目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就似廟裡高坐蓮臺之上的佛像,俯看眾生悲苦,而毫無任何響應的泥塑石雕,看似慈悲實則冷酷無情,任信眾在痛苦、煩惱中掙扎。
世子夫人朝左右擺了擺手,讓她們將奶孃拖出去。
奶孃似震驚過度,沒有任何反抗的讓丫鬟們把她拉出去,世子夫人附在侯夫人耳邊低語。“母親這麼做是對的,宮裡娘娘育有十殿下,難道咱們能棄她們母子不顧,改從了二殿下?”
“怎麼可能。”侯夫人啐了一口,“不是我要抱怨,娘娘當初要是管著十殿下,不讓他跟八殿下親近,瑞祥也不會……,算了,不說這事。”侯夫人轉而說起孫女婚事,又讓人開庫房要親自帶孫女去裡頭挑陪嫁的小物什。
世子夫人在一旁見了不禁苦笑。宮裡的娘娘和十皇子要如何,難道還得聽婆母的不成?德妃娘娘早不得寵了,十皇子不與八皇子交好,只怕皇上難能想起這個兒子來吧?否則德妃娘娘為何棄楊麗軒另選人當兒媳?
還不就是為了十皇子妃的祖父和父親,都是皇上身邊得用的。
外人都以為,楊瑞祥闖這麼大的禍,皇上卻只發落了他的父親,對靖南侯府未置一詞,是對靖南侯府的恩寵,卻不知恰恰相反,她原也與外人所想一樣,還暗暗得意了幾天,後來見丈夫愁眉不展,追問之下,丈夫才坦言相告。
“你道皇上不惱?不氣?錯了,皇上怎麼可能不氣惱,你想想看,若瑞祥擄得是芙兒?耍脅的是德和與德興,你惱不惱?”
世子夫人才聽丈夫這麼說,心頭怒火便隱隱燃起,換言之,皇上是惱他們家的?
“只發落二姑父,怕是日後有所用,不過重用便不可能了。”世子緊皺著眉頭,眉心被擠成了川字,“我擔心的是咱們家,若是皇上把這事記著,窩著火,攢著,日後一塊兒發作……”
“一塊發作?相公的意思是,公爹還有做了什麼事嗎?”
“咳咳,這就不好說了。”世子有些為難的輕咳數聲,世子夫人識趣的轉了話題,。
連著幾天世子夫人都在揣測著,公爹究竟還做了什麼事?正在胡思亂想著,外頭丫鬟來報,侯爺回府了。
世子夫人連忙起身侍候侯夫人整裝,靖南侯沉著臉進屋裡來,侯夫人一見就知丈夫不早不晚的這時候回來,只怕是有事要與她說,她屏退身邊侍候的人,親自沏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