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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現自己離開時雖然那般果決,但內心深處似乎從來沒有忘記過藍弈。

可是,他不是一直惦記著龍瀟瀟麼?

正因為無法忘記龍瀟瀟,所以他才會喜歡上沉瓔的啊。

可是,他對沉瓔到底是出於怎樣的感情呢?

是把她當做龍瀟瀟的替身,還是把她當做一個全新的人?

假如……沒有遇到沉瓔,他會喜歡上藍弈嗎?

不,不可能——

他怎會喜歡男子——

被這突如其來的新想法驚得一跳,他趕緊調整砰砰亂跳的心緒,恨恨地自嘲一笑,怎麼可能,一定是我被那厲害的毒藥毒暈頭了。

伸手自然地拭去藍弈額頭上細密的冷汗,帶著一絲歉意道:“辛苦你了,昨夜你也沒少為我操心吧……”

然而手指正要收回時,卻被一隻冰涼、細長的手半路截住。

“藍弈——你、你醒了。”

白少離迅速抽回手,移開視線,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上帝作證,他剛才絕對沒有起色心。

“過來。”那雙墨染的瞳並沒有睜開,但那個沙啞的聲音還是一如從前充滿蠱惑、充滿霸氣。

“過去?——幹什麼?”

白少離下意識地裹緊身上的棉袍,突然意識到昨夜與藍弈是赤背相對,且連衣服穿上脫下都是經藍弈的手,臉頰不自然地燒紅了。

“除了睡覺,你認為我還會要你幹什麼。”

藍弈慵懶地往前靠了靠,手自然地一把扯過某人攏緊的袍子。

白少離沒有防備,加之剛剛才解完毒,力氣不及藍弈大,身體重心不穩,一個猛扎,一頭扎進了藍弈的懷抱。

“那個……我昨夜不是說過嗎?我們做好朋友、好哥——”

然而,他的話未說完,不停掙扎的手就被強制性地抵在牆壁上,不停搖擺的頭則被藍弈的雙手捧住,眼前銀白長衣的男子低下頭,用他墨染的瞳深深凝視著他,霎那間,藍弈深情的模樣與昔日那個驕傲的銀衣殿下重疊到一起,他還未來得及抵抗,唇便被堵住了。

那股清新的草木氣息如此靠近、如此清晰,以至於他竭盡全力想要閉住牙齒,卻還是無法阻止那氣息在口中奔流、交竄,渾身的血氣沒來由地上湧,但奇怪的是,他的身體卻沒有排斥,相反,唇舌終於交纏到一起,那樣微妙、顫慄的感覺終於令他清醒了,眼眸張開,猛然推開了藍弈。

第082節 預見滔天浩劫

“我的毒既然已經解了,我們就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吧。”白少離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和情動,然而話才出口身體尚未站直,只覺頭暈目眩又跌回了藍弈懷中。

“我如此可怕麼?”藍弈的黑瞳瞬間冷凝,他直直俯視懷中少年,欲撫摸他臉頰的手猶豫了下,在看到那雙水藍色的瞳孔中盡是惱恨、羞憤之意,終於收回去,輕嘆了聲道:“你毒雖解,身體卻虛脫至極,目下需要養精蓄銳,你就在此休息吧,我不打擾你。待你休息好後,我們再走不遲。”

白少離也未挽留,只怔怔看著藍弈腳步踉蹌地走至山洞門口,見他端坐在洞口半合的石板邊上,似是為他護法,這才安下心來和衣靠在牆壁上,從被誣陷入獄、後險遭歹人毒手、到終於打通氣穴、解毒完畢,他早已是筋疲力盡,直到眼皮沉甸甸地落下,他才在極度的睏倦中沉沉睡去。

這一覺竟是一天一夜,不過這一覺,他卻睡得極不踏實。

確切地說,他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然而,以他在夢裡所見的場景來看,那樣宏大、真實的場面不像是夢,倒像是若干年後必將在三聖界裡發生的一場滔天浩劫一樣。

驚天撼地的號角聲與戰鼓聲交織著幾乎震裂心神,成千上萬身披青銅盔甲的戰士從四面八方湧出,嘶喊著、嚎叫著衝破高大的城門,組成形同巨大劍戟狀的浩大陣型,很快與城內戰鼓擂得山響的銀色盔甲戰士展開了血腥廝殺,而披掛皚皚白雪、孕育雪域精英的高塔巍然聳立在西南方向,是作為城池外圍的熱血之戰最宏大的背景,那座塔就是沉瓔和司空飛兒口中提過的雪域白塔吧?

在那樣真實如拍戰爭電影一般的夢境裡,他彷彿化作了一縷無所歸依、漂泊孤獨的魂,他沒有手腳更沒有眼耳口鼻,他有的只是洞察浴血之戰、感知天地萬物的靈識,憑藉著造物主有意賜予給他的強大靈識,他試圖去觸及那高塔之顛上的巨大青鳥,然而那青鳥冰潔靈透的雙眼卻閃了閃,一滴血染的紅淚從青鳥眼角滑落下來,他驚訝出聲:“鳥兒啊,我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