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口而出。
她臉上顫了顫:“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新官上任貪溫床。不害羞!”
“貪溫床?”他緩緩的重複著她的話,細長的眼似笑非笑瞅緊她。
她臉刷地紅了,雲淡風清地走開:“誰知道你在貪什麼?也許什麼都貪,例如什麼娥皇女英……”開門出去,聲音慢慢消失在客廳裡。
本來一夜沒睡好,困得很,確實不想立即起來。聽她這樣一說,不由得又是咬牙又是笑——唉,女人萬萬不能得罪的,特別是自己在乎的女人。真心內傷嚴重。
無奈頂著熊貓眼爬起來。當容瀾一身光光的白晃晃的從被窩裡爬出來的時候,喬小北呀了一聲跑了出去。
他一聲笑聲從喉嚨底暴出,尾隨出來。
洗漱完畢,如願在客廳看到廚房裡正要準備早餐的人兒。大大咧咧地走進廚房,順手撈著她纖細白淨的手兒,摸摸,搖頭:“小北,手變粗了,以後切菜我來。洗碗也我來。”
眼眶騰地紅了。要這個男人注意這些小事,當真比天上掉餡餅還難呢……
沒讓她準備早餐,抱她回客廳,輕輕放在沙發上,順手送了瓶牛奶放她手上。
“早上就喝牛奶?”蹙眉,喬小北望著純牛奶發愣。早餐就一瓶牛奶,貌似她胃口不止這麼一點兒。肚子裡的寶寶可會嫌少的。
“我去樓下打粥回來吃。”他悠閒笑笑,習慣性的摸摸她臉兒,“小北你胃不好,早上喝點粥好。”
“你不是會做飯了嗎?”故意問,眸子卻停在牛奶盒上。虧他還記得她的胃潰瘍。想起前些天接到的那瓶胃藥,眼睛有些溼潤。瞥啊瞥的,就是不讓她捉住目光。
如期的尷尬,容瀾輕咳:“大廚師都是男人,我總有一天會做飯。”
“或許退休的時候可以。”她涼涼地幫他出餿主意。
大窘。容瀾轉身,沒讓小女人看到臉上可疑的紅。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她以為哪個男人都適應?不過……他回頭說:“我晚上回來學會煮粥……”
噗哧笑了,瞅著他小心翼翼關好門。默默地窩到沙發中,腦海裡想起了那件晚會上的孕婦裙裝。鼻子有點酸。有些事她是不是真的太較真了……並不是每個男人都天生溫柔,他的心思向來在事業上為多,能想到她的胃痛藥和晚會服裝已經很不容易。
是的,那盒胃藥只有他才知道得那麼清楚,知道是湖南產的那種;而晚會裙裝的顏色卻是他喜歡的,因為他覺得那顏色和她極配。他總是忘記她年近三十,仍然用自己喜歡的顏色裝扮她。
才不一會兒,他果然上來了。喬小北瞅著那粥有些詫異,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氤氳——那上面飄著綠油油的蔥花,綠色間夾著白白的細細的肉絲,肉絲上面有著非常少的辣椒粉兒。
她喜歡什麼吃的都有點淡淡的辣味……
不用桌子用茶几吃早餐。容瀾自個兒笑盈盈地跑去廚房拿了兩雙筷子。
瞅著這個對廚房完全不懂的男人進進出出,喬小北眉兒越來越彎,最後成了一彎新月。瞅著上面細細的肉絲,好看。嚐了嚐,好吃。
垂首,目光落在手上的伊利純牛奶上,唇角微微翹起……
唉,她之前真是出了個餿主意,讓蘇復到他身邊。她後悔了,可是……好像不好意思改變這局面。
默默地瞅向這個男人,他和蘇復這幾天約會時在一起都幹些什麼呀?不會每次都去泡酒吧吧?
吃了一半,喬小北仍然感覺到容瀾在瞅她,她都以為他在瞄靶子那麼認真……唉,這個男人就是葷味兒重,一旦親熱就好象格外覺得她存在的重要性。放下碗,佯怒:“容瀾你要不要吃早餐了?”
“要。”他說,還在含笑眯眼凝她,“秀色可餐。”
一口粥噴出,喬小北傻了,張口瞠目瞪著面前看上去正兒八經的部長大人。
“小北!”他大驚,匆匆忙忙去拿毛巾擦了她嘴角,十分驚疑,“這粥這麼難吃麼?我吃著挺好,怎麼不合胃口……”
無語,埋頭接著吃,以此否認他判斷錯誤。再一次得到確認,和這個一手遮天的男人在一起常常會有天才的失誤,生活的白痴笑話。正所謂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未必就懂得寫網文一般。
他終是上班去了。上班的時候陸潛剛好趕到,送她到車上,黑瞳卻緊緊瞅著她,傳遞著某些資訊。
她懂,可是裝不懂,說:“今晚可要好好陪陪媽了,早早不知道又長了些沒有,容海不知什麼時候會去看女兒。”盡扯些有的沒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