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伯俊聞言不語,但臉上露出一個明顯的冷笑。
跟曹霑、王懷宇這些做音樂的人不一樣,鬱伯俊年輕的時候也聽飛翔樂隊,也喜歡,但他那個遊戲人生的性子,卻絕對不會對誰迷到那個程度。
這個時候,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又落到齊潔身上,突然問:“齊總,你是唱片發行上的行家,你給我們分析分析,這事兒是耿樂自己突然大嘴巴的可能性大,還是那邊就這麼制定了炒作策略的可能性大?”
齊潔聞言笑笑,當時就像搖頭說自己可不知道,但話到嘴邊,她又猶豫了一下,道:“反正據我所知,專輯要上市的時候,大家比較喜歡吵架,因為這個時候要爭,演唱會要開唱了。大家就比較喜歡錶現自己的好人緣兒,因為這個時候,很有可能某個助唱嘉賓就能多帶來不少的觀眾入場……”
頓了頓,她聳聳肩,笑道:“商業嘛,跟單純做音樂不一樣。錙銖必較,寸土必爭,我們公司最近就正在為明年何潤卿的演唱會和公司裡幾個新人的專輯做策劃案,對比的實在是……太鮮明瞭!”
說到這裡,她看向鬱伯俊,笑著反攻:“鬱哥,你們家裡是既做院線,又做發行的,你怎麼看?”
鬱伯俊露出一個頗堪玩味的笑容。道:“彼此彼此!”
他的話剛說完,老曹推門回來了。
他的臉色,似乎更加的陰沉了不少——一看這臉色,再結合剛才鬱伯俊和齊潔的對方,大家心頭頓時雪亮。
王懷宇問:“打給肖愛國的?”
曹霑點點頭,沉默著走回來,到衣架旁,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拽出一根雪茄來。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繼續沉默著點火烤茄。然後剪掉雪茄頭,點上。
從頭到尾,一屋子人都看著他,卻無人開口。
一大團青煙騰起,從他口中嫋嫋娜娜的散開,然後他猛地吹了一口煙。開口道:“他說,耿樂就那臭嘴,讓我不用理他!”
滿屋愕然。
這尼瑪把人罵了,然後讓人家不用理?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又都看回老曹。等著他的後話。
這時,曹霑又抽一口雪茄,然後抬起頭來,看向對面的李謙,見李謙仍是那樣的面色平靜,他近乎一字一頓地道:“他說,我最近的東西做的不太講究,讓我有時間了過去他們的工作室,大家一起玩,別淨跟一幫小孩子瞎玩!”
兩人目光對視。
李謙的目光平靜依舊,老曹面色平靜,但眼睛裡卻似乎有把火,正在燒起來。
鬱伯俊終於忍不住,第一個打破了平靜,“臥槽,這老資格擺的也太牛逼了吧?在他們看來,謙是小孩子?你做的東西不講究?”
屋裡沒人說話、沒人回應他。
曹霑又抽一口雪茄,跟李謙對視一眼,然後扭頭跟鬱伯俊道:“你那電影的配樂,要麼你找旁人,要麼就等我一段時間。”
鬱伯俊打個響指,“那有什麼可著急的,等得起!”
然後,他也扭頭看向李謙。
緊隨其後,近乎下意識的,王懷宇、廖遼和齊潔,也都紛紛扭頭看向李謙。
就連唯一一個身在事外的趙河,這個時候為氣氛所感,左右看看之後,也是忍不住跟大家一起,扭頭看向了李謙。
打從事情出來到現在,鬱伯俊和廖遼在聲討、在發洩憤怒和不滿,曹霑很傷心、很憤怒,齊潔則更偏向於有些冷嘲熱諷,但她的憤怒和不滿,也是顯而易見的,卻唯獨李謙,明明正處在捱罵的第一線,卻自始至終面色平靜。
這一刻,見大家都看向自己,他習慣性地搓了搓下巴。
然後,他扭頭看向齊潔,簡簡單單地道:“明天肯定有很多人要求採訪,你回頭就先打個電話,給公司的相關人等先知會一聲,不要亂說話,你呢,控制好公司那邊,咱們不要反擊。”
齊潔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反擊?”
李謙點點頭,平靜地道:“口舌之爭,沒什麼意思,也根本就吵不出個什麼結果來,而且一旦爭起來,就是遂了那邊的意了。”
大家都不說話,看著他跟齊潔。
猶豫了一下,齊潔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我回頭就去安排。”
李謙點點頭,頓了頓,又道:“我還在成都府的時候,華夏臺綜藝部的趙一谷趙哥給我打過一個電話,意思是想讓我上今年的春晚,我當時就說在拍戲呢,也沒答應也沒不答應……公司那邊,接到邀請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