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期剛到,玄誠子便不出意外地出現在白澤妖聖面前。
可以說是一點時間都沒有耽擱。
此刻,白澤妖聖被十數件靈寶封印了元神,法力盡失,成功地體會到了瑤姬仙子一樣的無奈和憤恨。
只不過瑤姬仙子在遇難之時有人前來搭救,而他卻只能眼睜睜地走向絕望。
望著憑空出現的玄誠子,白澤妖聖大聲嗤笑道:“想不到帝君竟然也會用這等下作手段,難怪之前我數次謀劃都被你壞了好事……”
未等他把話說完,玄誠子便揮了揮手,解開了他身上的束縛和封印,而後搖頭笑道:“白先生當真覺得這是下作手段?”
“這……”
白澤妖聖不說話了。
類似的手段他可是做了不知凡幾。
現在天庭裡還有許多他埋下的暗子。
似他這等人,只會覺得這種手段親切,怎麼可能會覺得下作?
唯一讓他想不通的是英招妖聖怎麼會突然就成了對方的臥底了?
在他的印象中,英招和玄誠子此前並沒有什麼交集,唯一的接觸便是那一次在首陽山被玄誠子斬了一劍,險些身死道消。
按理來說,以英招暴躁魯莽的性情,應該是把玄誠子當做死敵才對,怎麼會暗中投效呢?
總不至於是那一次就被打怕了吧?
面對他的疑問,玄誠子只是笑笑沒有回答,英招妖聖卻是有些惱羞成怒,“說誰魯莽呢?我這叫智慧!智慧你懂嗎?只有及早投誠,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才能保住妖族……
哪怕而今的妖族已經支離破碎,但至少還可以保住妖族的名號!”
“呸!”
白澤妖聖唾棄道:“你就是叛徒!”
英招妖聖冷笑:“那麼你呢,這封神榜你是籤還是不籤?”
“我……”
白澤愣住了。
隨即便仰起頭,傲然地道:“我當然不……”
話未說完,英招妖聖便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以你的性情,大概寧願死也不會籤吧?哪怕有天道之誓的制約,你也肯定不想認賬,大不了就死……讓你認輸一次可是比殺了你還難。”
說到這裡,英招妖聖臉上露出一抹不屑,嗤笑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願意承認失敗的?妖庭覆滅之後?還是更早之前?”
白澤眯了眯眼,盯著英招妖聖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
英招拔高了嗓門,怒聲道:“你該認清現實了!妖庭已經覆滅了!它已經是歷史的塵埃,再也不可能重現世間了!”
他那擲地有聲的話語像是悶雷一般響徹在洞府中,也傳到了外面的幽暗山谷。
一尊尊正在靜修的妖神睜開了眼睛,若有所思地望向英招妖聖的洞府。
白澤被他悶雷般的聲音震住了,緩了好一會才苦笑道:“你說得我又如何能不知?可不去努力一下,如何能夠甘心?”
“你已經努力過了,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現在該放手了!”
英招嘆息道:“重建妖庭本就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是我們接受不了妖庭覆滅才滋生出來的美夢,現在這個美夢到了該戳破的時候了。”
白澤沉默了,神情異常的複雜。
“這座山谷內還有許多追隨我們的妖神,他們本來大可以投身天庭,卻因為我們的執念而終日躲在這北俱蘆洲不敢見人!”
英招懇切地道:“也該為他們考慮一下了。”
白澤微微頷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你說得對,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該結束了。”
說完,他轉頭望向玄誠子,輕聲道:“帝君,若是我答應簽押封神榜,可否讓天庭放過我麾下眾妖神?”
玄誠子一直在旁邊靜靜地聆聽著,顯得很有耐心。
此時聽到白澤的話,當即笑道:“你以為天庭不知道你們躲在這裡?就像你們說得那樣,重塑妖庭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沒有人會把這個幻想當真。
只要你們不搞破壞,不觸犯天條,天庭也犯不著勞心費力地緝拿你們。”
白澤如釋重負,嘆氣道:“如此便好,那我今日便籤押封神榜,日後願為帝君效犬馬之勞!”
玄誠子心念一動,封神榜便出現在白澤手中。
白澤也沒有反悔,默運元神,在那封神榜上留下了他的名號。
作為封神榜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