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好厲害！”

看著歡呼雀躍，眼中滿是崇拜之色的龍吉，饒是玄誠子心智堅定，此刻也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

剛剛那句話並非是他在徒弟面前吹牛，他的確可以稱得上是靈境的天道代言人。

天道是什麼？

這個問題曾有無數人思考過，參悟過。

玄誠子也同樣如此。

曾經的他回答不出來，但經過親眼見證靈境誕生後，他感覺自己應該是明白了一些。

不敢說全部，但至少是知道這方靈境內的天道是什麼。

它是運作永恆一切！

是宇宙的本原！

萬物的始基！

凡世界，必有其規則，是為天道！

通俗來說，天道就是執行規則。

三清自混沌中開闢出靈境天地之後，各種各樣的規則也隨之誕生。

最簡單的便是清氣上升，濁氣下沉。

為何會是清氣上升，不是濁氣上升？

因為執行規則便是如此。

如果修改了執行規則，它自然就會反過來。

之後三清便真的修改了規則！

當然修改的不是清氣上升，濁氣下降這樣的規則，而是別的連他也看不透的規則。

從那之後，混沌中便再也沒有出現“靈”提前孕育出來。

玄誠子猜想，應該是三位師長圖省事完全照搬了洪荒的規則，使得靈境天地和無盡混沌形成了某種平衡。

不過這些都不是現在的他能夠理解的。

重點是這一番操作，讓玄誠子得出了結論——天道既不是生命，也沒有“自我意識”這種東西。

天道就是天地萬物執行的規則！

得到這個結論後，一個新的問題產生了——

倘若有人不遵守天道規則怎麼辦？

拿靈境舉例。

這方天地剛剛成形時荒蕪一片，除了清氣演化而成的天，濁氣演化而成的大地之外，便什麼都沒有了。

之後是由女媧聖人以造化大道賦予了它高山平原，江河湖海，萬物萬靈，無垠星空……

當然，為了省事基本上也是復刻了洪荒的景色。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重點是似女媧大神這般造化萬物萬靈的舉動，和靈境最開始自行演化出來的天道肯定是相互衝突的。

日月因何而自明？

星辰因何而自序？

禽獸因何而自生？

……

這種種一切，都是靈境天地內本來不存在的事物，自然也不會演化出相應的規則。

某種意義上而言，這便是不遵守規則的舉動。

但天道初生，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只能默默接受女媧聖人“強塞”進來的一切，不斷自我進化，依照女媧聖人的意願，演化出相應的新規則！

這便是天道有缺！

初生的天道面對“強敵”完全沒有抵抗之力，只能被迫接收對方“強塞”進來的一切。

表面上看起來是相容幷蓄，實際上卻是缺乏了最重要的“甄別審查”的機制。

有些影響天地穩定的事物是絕對不應該存在的！

這樣會使得原本自洽的世界規則自我衝突，從而引發鏈式反應，導致整個天地徹底崩解。於是三清各自分出一絲神念融入靈境天道之中，直接把洪荒的規則復刻過來，幫助靈境天道穩固下來。

這一過程在玄誠子看來就是合道！

因為天道雖然穩固了，擁有了抵抗外來事物衝擊的力量，但同時卻也不再純粹！

靈境的天道已經為三清所掌控。

這也正是為何三清閉關，能夠把靈境交給玄誠子管理的原因。

只是把這一份天道權柄轉移了而已。

那麼此刻，玄誠子便相當於是靈境天道的代言人，只要不把靈境天地弄崩潰，他便可以隨意修改靈境的規則。

在確定了自己對於靈境有著近乎完整的掌控權後，玄誠子開始琢磨起該如何把靈境投入到實際應用中去。

對於三清而言，靈境開闢成功後便已經失去了意義。

他們要的是那一個過程，但對玄誠子而言，要的不僅僅是那一個過程，還有靈境。

在他眼裡，此刻的靈境就是一塊尚未開墾的沃土，埋藏著數之不盡的寶物。

但是這個開荒的過程，他並不打算獨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