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乾咳一聲道:“這位大俠,請問……”
他才一開口,便見到樂大力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一抹嘴角的鮮血,眼中兇光閃動,甩了下頭,然後大吼一聲,雙拳舞動,往金玄白攻來。
金玄白沒有要置對方於死地的意思,剛才僅是使出了三成功力摧破對方拳勁,一拳下去,也不過使得樂大力稍受內傷而已。
他沒料到對方竟會如此兇悍,受傷之後還敢運拳攻來,當下冷哼一聲,推開手裡的馮敬賢,大步迎了過去。
樂大力眼露兇光,吼道:“姓金的,老子跟你拚了!”
然而儘管他把渾身的功力都已蓄足,雙拳齊飛,卻沒能沾上金玄白一片衣袂,隨著對方掌影閃處,樂大力但覺一股勁道自背後大椎之處傳入,就像是一枚燒紅的鐵針穿經過脈,迅速地進入丹田。
樂大力發出一聲制帛似的慘叫,像是蝦子似的跳了起來,後看到對方退出數步,而自己全身一陣虛弱,丹田之中空蕩蕩的,竟然連一絲內力都無法提聚起來,頓時讓他萬分驚駭,頹然而立,不知如何是好。
從他再度出手攻擊直到結束,僅是眨眼的功夫,當金玄白退回原地時,只見其他六間廂房的房門全都被推了開來,有好幾個人從房中走出,另外的人則是從門口探首望來,顯然這些人都是被樂大力的吼叫聲驚動,而停止了用餐,出來檢視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金玄白目光一閃,只見那些人裡竟有幾張熟面孔,其中站在“太”字號房門的正是洪按察使的師爺邱衡。
邱衡見到金玄白挺身而立,腳下倒了數名黑衣壯漢,驚愕的走了過來,衝著金玄白深深一揖道:“金大俠,日昨一別……”
話才出口,已聽到有人大叫道:“邱師爺,請救救下官。”
邱衡一愣,把要說的話咽回腹中,循聲望去,只見吳縣縣令馮敬賢抱著個胸前衣襟上全是鮮血的一個年輕漢子在發抖。
他在按察使洪亮的身邊做師爺,公務上曾見過馮敬賢數次,也接受過不少好處,這下乍一見到馮敬賢如此模樣,可大大的吃了—驚,急急走了過去,問道:“敬賢兄,這是怎麼回事,你……”
金玄白冷哼一聲,道:“邱師爺,此人是你的熟識?”
邱衡腳下一頓,躬身道:“敬稟金大俠,此人現為吳縣縣令,與晚生有公務上的往來, 曾見過幾次面。”
金玄白道:“很好!你認識他就行了,我告訴你,我帶著三位未過門的妻子來此赴宴,這位馮縣令的大少爺趁著酒瘋,竟然調戲我的未婚妻子,你說這種混帳該不該打?”
邱衡滿臉驚駭,不住地點頭,道:“是該打!該重重的打……”
金玄白冷冷望了馮敬賢一眼,道:“這位馮知縣卻不知反省自己教子不嚴,反而倚仗權勢,想要讓我橫著抬出去,你說,這種人是不是該教訓一下?”
邱衡點頭道:“大俠說的極是,這種人是該好好的教訓才是……”
馮敬賢本想邱衡替自己說幾句好話,誰知一聽全不是那麼回事,邱衡竟然成了個應聲蟲,連忙道:“邱師爺,小弟知錯了,請你替小弟向金大俠說個情……”
邱衡奔了過去,罵道:“糊塗!你身為一縣的父母官,竟然教子不嚴,當然該打,並且還有眼不識泰山,連金大俠都敢得罪,這下非把你押進監牢,等候洪大人的處置不可……”
馮敬賢被他一罵,嚇得膽都幾乎破了,連忙跪下道:“邱師爺,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
邱衡彎下了腰,揮掌“帕啪”兩下,當下就摑了馮敬賢兩巴掌,打得這位知縣大人幾乎跌倒。他作勢要扶起馮知縣,卻在對方耳邊低聲道:“這位金大俠是錦衣衛同知大人,你若想活命,趕緊求求他!”
馮敬賢當下嚇得魂飛魄散,這才知道金玄白為何會毫不在乎樂大力!因為雙方的武功相差太遠,甚至連官階都差上一大截,樂大力縱然來自西廠,根本連一根毫毛都動不了錦衣衛同知大人,而他竟然魯莽的出手,不是找死是什麼?
錦衣衛同知是從三品、馮敬賢做了幾年縣令,才混到六品,雙方官階相差更遠,何況錦衣衛的權勢之大,連一省的巡撫都得買帳,他馮敬賢這個區區的六品官又算得了什麼?誠如邱衡之言,生死全在別人的一念之間……馮敬賢渾身發抖,跪在地上拚命的磕頭,哀求道:“金大人、金大俠,請恕下官有眼無珠,得罪了大人,請大人姑念犬子年幼無知,下官膝下僅有這個畜牲,饒我們父子一命,來生當效犬馬之勞,報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馮志忠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