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忽然急聲而問。
“教主為護我們逃走,孤身迎戰月剎門,只怕……”那壯漢說到此處,聲音哽咽了起來,“只怕……凶多吉少了……”
紅蓼也察覺出了連珏些許的異樣,她慢慢從車內出來,站在連珏身邊,小聲問:“祖宗和白教主可認得?”
這話白庸也聽到了,他抬起頭一臉期待的看著連珏與紅蓼,若這二人真是教主舊友,那麼以這男子剛剛的身手,說不定能夠救白教主一命!
連珏沒有說話,凝眉沉思,紅蓼看他不言,繼續道:“此事祖宗應當竭力而為,若是此時不施以援手,豈不是要被江湖人恥笑!”
“你是武林至尊,維護武林的和平是當務之急。現在白蒼會有難,你與白蒼會教主還是舊識。您若是不救,會讓天下人恥笑的!”
連珏有些動搖,白庸又湊前幾步,叩首跪拜,“俠士,救命啊!俠士!”
“不救。”連珏大步流星登上馬車推開門坐了進去。紅蓼聽了這話愣怔在原地許久,然後也折了進去。
“祖宗!”
看到一臉急迫的紅蓼,連珏閉上了眼,視而不見。
“祖宗,見死不救豈不是不仁不義之士!”
“與我何干,走!”連珏瞪了過去,紅蓼被這一聲怒吼,嚇了一跳,還有許多話未說出口,也只能暫且作罷。
紅蓼出來,就看到了白庸祈求的目光,她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走吧。”說完拿起韁繩,甩了一下,馬車緩緩前行。
已經天黑,山路更加難走,馬車行的極其之慢。
連珏不說停,紅蓼也不敢提,她本以為連珏是一個口不對心的人,可是今日之事,卻發覺這人也是冷血到了極致。
馬車還在行著,風一吹枯枝相互甩打,遠處甚至還能聽到幾聲膽寒的狼嚎。隱隱約約能看到山林之外有點點火光,這突兀之色在荒郊之中極為詭異。
火光慢慢移動著向他們靠近,紅蓼握住韁繩的手也多了幾分力道,微微側身想要喊連珏,可心口悶得那口氣還沒順過來,又坐正了身子,繼續駕車。
終於火光與他們迎面而來,紅蓼看到了所來何人。
一身黑衣,黑布蒙面,腰間卻有一條白練束腰,這正是月剎門的裝束。
紅蓼心中思付該如何應對這些人,就看為首一人一枚暗標向她投來。她身子往後一傾,暗標從她身前飛過,劃破了她的臉頰。
她拳腳功夫一般,若是隻有幾人尚有逃脫的機會,可與這些月剎門的亡命之徒正面交鋒起來,必定死路一條。
她用手指輕輕拭過自己的臉,血色豔紅,還好標上無毒。
察覺異樣的連珏,推開了車門,看到眼前十數人舉著火把,再看向紅蓼。
“女孩子臉上受了傷,就不好看了。”他又回到了平日裡淡漠平靜的模樣。
紅蓼指著前面這群殺氣騰騰的人,幾欲開口,欲言又止,連珏以為她是怕極了,半抱著將她放到了車裡。
“來者不善,不要出來。”
紅蓼剛剛準備爬出去看看戰局,可再一想月剎門心狠手辣是江湖盡知之事,這時候自己冒頭,無疑是讓他們多了個目標,她慢慢挪到了馬車邊,屏息而聽。
看到車裡還有一人並不意外,只是形如鬼魅的連珏從車上翩然而下,讓他們退後幾步。
月升至中天,這個時辰出現在深山老林裡,絕非善類,再一看這群人裝束一致,不用猜便知他們均是同一門派的。
“借個道吧!”連珏不想和他們過多糾纏,無論他們是誰,來此作何,現在都和他沒有關係。
不過那些人似乎並不樂意,不知是何人一枚飛刺直直奔著連珏眉心而來。
連珏揮手將飛刺打落。
“既是君子,為何用這等暗器傷人!”連珏也有些慍怒,衣袖一甩,身造落葉碎石
那些人殺氣已重,紅蓼心裡暗道“糟糕”,月剎門是江湖上有名的暗殺門派,門中弟子多為棄養孤兒,被門主養在身側,精心管教,多年之後走上刀上舔血之路,他們不僅武藝高強而且極為忠誠,曾經一度血洗江湖,多個門派聯合壓制才勉強獲勝,若是不出意料,這些人就是來尋找那些白蒼會那群亡命之徒的。
連珏究竟幾斤幾兩這幾次她心裡略略有數,但江湖正派的明槍明刀與魔教的暗器冷箭完全不能相提而論,要不然,連珏也不會在受封當夜飲下了宮主的蝕骨散。
如果月剎門在這裡把連珏殺了,那麼她們的計劃就付之東流,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