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血窪,看樣子,它正是打算要上前飲血。
在丁一遇襲的那一刻,季玟慧剛好把我傷口包紮完畢,此時我已可以勉強活動。見到那血妖正偷偷地向血窪挨去,我立馬從地上蹦了起來,大聲叫道:“大鬍子先殺腳底下那隻”
大鬍子低頭一看,這才察覺到那血妖的動向,索性將舉到頭頂的刺錘往下一砸,就聽‘噗’的一聲悶響,那血妖頓時腦漿迸裂,身子以上的部分全都變成了肉漿碎泥,比丁一的死法還要更加慘不忍睹。
這一錘下去反而收到了奇效,洞頂那隻血妖見狀立時暴怒,‘嗚嗚’的低吼了幾聲,似是悲痛,似是哀呼,緊接著它便環眼圓睜,呲牙咧嘴地啞聲叫道:“死都要死進城者,全部都死”說完便要跳下來和大鬍子拼命。
聞聽此言,眾人全都大驚失色,誰都沒有想到,始終用一種奇特語言相互交流的異族妖孽,居然開口對我們講起了漢語。儘管口音濃重奇特,但分明說的就是漢語,莫非我們之間的對話,其實它們都是可以聽懂的?
正感驚詫之際,就見那血妖目露兇光,卡在石縫中的雙腳相繼垂下,似乎這就打算離壁而下。但就在這時,它忽然低頭看了看懷中抱著的丁一屍體,略作沉吟狀,緊接著便趴回了洞頂,朝著大鬍子惡狠狠地咆哮了一聲,身子一扭,抱著丁一的屍身迅速地朝門外爬去。
我立即意識到他另有所圖,按照它們此前的行事規律推斷,它八成是打算去救醒更多的血妖,想讓我們遭到更大的困境,到了那時,它基本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想到此處,我立即大喊一聲:“把它砸下來千萬不能讓它出去”說著便撒腿狂奔,用手電光對準了那隻血妖一路跟著它的前行軌跡,生怕它再次隱入黑暗之中,再想找到它可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大鬍子心思縝密,他豈會不知那血妖是要利用丁一的屍體增加同伴?我話音還沒落下,他早已閃身衝出,飛奔了幾步,緊跟著便將巨錘斜斜地扔了上去。別看那巨錘沉重無比,但這一下飛出卻好似一支離弦的快箭,‘嗡’的一聲疾飛而上,朝著那血妖的後背就撞了過去。
但也不知是那血妖本來就異於其他族類,還是它喝完丁一的鮮血之後能力倍增,儘管是反吊在洞頂用四肢爬行,可行動速度卻是異常的快,眼見那巨錘堪堪就要砸到它的脊背,也不見它回頭觀看,猛然間它向右一閃,恰好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擊。那巨錘砸在它的身畔火星四濺,只撞得頂壁的大小石塊紛紛落下,但那血妖卻絲毫不為所動,躲過一擊之後便繼續向前爬躥,轉瞬之際就跑出了數米之遙。
大鬍子冷哼一聲,停下腳步等我過來,然後伸出手來對我說道:“錘太沉,飛的慢,它能躲得過去。把刀給我,這次保準給它戳個窟窿出來。”
我心想也是,短刀的重量遠輕於刺錘,飛行的速度也會快上幾倍,想必那血妖這次應該躲不過去了。
剛將匕首交到大鬍子的手裡,忽然間聽到背後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跟著就是王子的聲音大聲嚷道:“我去,你怎麼先掛了?老胡鳴添別他**追那孫子了,趕緊回來救我我……我撐不住啦”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我們兩個連忙回頭看去,只見丁二正捂著肋部倒在地上,指縫間不停往外滲出黑血。而王子則以一敵二,被兩隻血妖攻得手忙腳亂。王子的腳下躺著一隻血妖一動不動,看來已經在搏鬥之際被丁二給殺了,而其餘兩隻血妖則離開了戰團,佝僂著身子,探出滿手的尖利指甲,正一步一步地朝季氏兄妹緩緩而去。
見此情景,我立時被嚇得魂不附體,沒想到丁二會在這個當口敗下陣來,若是我們現在放任不管,不僅是丁二和王子要斃於當場,就連季玟慧和季三兒也保不住性命了。
此時哪還顧得上追擊那隻變臉血妖,自然是援救王子他們要緊。大鬍子緊鎖著眉頭朝洞頂的上方望了一眼,頓足嘆道:“罷了,一會兒再沿著血跡找它。”說罷便翻身回奔,眨眼間便衝回了原地,與襲擊季氏兄妹的那兩隻血妖動起了手來。
我則快步跑到王子的身邊,撿起丁二掉在地上的單刀,和王子並肩抵抗那兩隻血妖的兇猛攻擊。
曾經聽一個紋身師講過,人類的疼痛神經是有承受極限的,如果在某一處劇痛的位置持續刺激,持續增加疼痛的話,那麼疼痛神經將會麻木,會逐漸的失去疼痛的感覺,甚至會失去任何感知能力。許多人在身上紋滿了刺青而不打麻藥,其真實的原因就是這個,某一片面板始終都被鋼針鑽刺,起初是疼,而後是適應,到了最後便完全麻木而不覺得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