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發現了這一系列詭異的情況,卻沒有動,只是那微眯的貓眼怒瞪了那邊窗戶處一眼,又耷拉著腦袋欣賞對面正在洗澡的凌雲,一絲可疑的透明液體順著大咧的嘴角流下滴到它的爪子上。
一個扎著黑亮斜髮髻的腦袋從窗外鑽進,雙手平放在窗臺上託著下顎好整以暇地欣賞起來。
凌雲眯著眼微微仰起頭,光潔的脖頸經過溫水的滋潤泛著一層朦朧的柔光,雙手順著頸脖緩緩滑下至鎖骨處搓揉片刻,又直起身子挺胸翹臀反手輕揉臂膀……
凌雲突然感覺背後升起一股惡寒,霍地轉身,犀利的眼中寒芒閃過。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窗戶已經“啪”地一聲關上,一句飄渺的話從窗外傳來:“孃親……你可不能罵我,這可是你答應我的福利,嘿嘿……看孃親洗澡就是過癮!呼哈哈……”
“墨九九……”凌雲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憋出這麼個名字,又是一聲壓抑地咆哮:“混蛋!”隨即水裡一陣亂拍,水花濺了一地。
墨九九早已經運起輕功逃遠,她還不想被凌雲扒皮抽筋丟去喂金貓。
自此,金貓王就如影隨形地跟著凌雲。貓兒是典型的傲嬌女王,在凌雲面前那可比家貓還溫順,換了其他人就總是仰首翹尾不可一世的模樣。
過了兩日,凌雲帶著金貓王去秀閣找李雪姚說了會兒話,回府的路上與一男子擦身而過。
凌雲暗自打量一番,男子長相平凡,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可偏偏就是有種很奇怪的熟悉感。她低頭沉思著慢行回府,一路上都在回想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那男子。直到夜間,她終於想起來了。這男子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這種味道很淡極難察覺,她也是苦思冥想後才發現當初潛入自己房裡放金釵的那道黑影身上有同樣味道。
從大夫人陷害自己令暮春致死的事情來看,這男子應該是大夫人隱藏在暗中的一個助力,應該知道不少秘密,也許會是奶孃留下的那些謎團的突破口。難道……奶孃說的那名鬼祟男子就是他?隨即,她打算從這男子入手,順藤摸瓜將當年柳湘雲去世的真相查清楚,把大夫人的偽善面具徹底撕破!為慘遭毒手的奶孃報仇,為今生未曾見過面的孃親報仇,也為受苦五年的小凌雲討回公道!
第二日,凌雲便命書雪留在府中暗中觀察大夫人的動靜,自己則單獨出了府。一連幾日,她都是早出晚歸,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麼,只是每日回府都略顯疲憊。
自從惜娘慘死後,玉露和玉珠的情緒低落不少,雖說二人比許多丫鬟都要勇敢些,也跟著凌雲聽聞了不少新奇事,可畢竟只是兩名普通的丫鬟。性格較為穩重的玉露還好,單純直爽的玉珠卻一直渾渾噩噩的,也許是惜娘臨死前的慘狀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
這日,凌雲帶著金貓王回到惜雲居,剛跨進院門就聽見玉露和玉珠在雜物房裡故意壓低了聲音爭論著什麼。
“姐,我沒有瞎說啊,小姐這整日都往秀閣跑。我看啊,她是忙著賺銀子,壓根兒就忘了惜姨的事兒!”玉珠憤憤不平的聲音傳來。
“啊?不會的。小姐什麼性子,我們都清楚啊!玉珠,我看是你想多了。再說,咱們不能也不該說主子是非。”玉露略顯急切地說著。
玉珠聲音再次傳來:“是,咱們做丫鬟的不敢亂嚼舌根,可是姐,你難道忘了惜姨怎麼對咱們,又是怎麼對她的?”
“惜姨對咱們好,對小姐更好,那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你難不成還要與小姐計較?”玉露不可置信的問著。
玉珠已經帶了些哭腔:“姐,玉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我只是……只是為惜姨不值,她那麼疼小姐,可是惜姨去世小姐可是半點眼淚都沒掉啊?現在又整日往外跑,起初我還以為她是為惜姨的事兒忙,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這麼多天了一點兒信都沒!嗚嗚……可憐惜姨……還對她……”
“玉珠!小姐不是那樣人,你別看她沒哭,可心裡肯定難受著呢。”只聽得玉露一聲低喝:“這些話,我就當你是受了驚嚇胡說八道,以後可不能再說了!聽到沒?”
厲聲的呵斥頓時讓玉珠哭起來,掩面就往外奔,卻在剛跨出柴房兩步就瞬間就呆住了。
一臉寒霜的凌雲咬著唇,半眯著眼看著她。
“小……小姐?”玉珠完全傻眼了,小姐怎麼會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剛才的話她聽了多少?
聽她這麼一聲喚,還在柴房內發呆的玉露回了神,見凌雲冷著臉站在門口,立馬方寸大亂,焦慮地目光在凌雲和自己妹妹身上亂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