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個現代詞彙,不由心中大汗。
果然,阿碧立馬就抬頭問道:“什麼是‘抑鬱症’?”
“嗯,所謂‘抑鬱’,便是既壓抑又鬱悶之意。是指人心中經常藏了許多不開心的事,卻又沒機會發洩出來,總是憋著,這樣常久下來便會成了病症,就是‘抑鬱症’了。而且心裡不開心,對身體也會有害處,比如說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了之類。這些雖然都是小毛病,但長久以往,便會積蓄成大毛病的!”沈醉說了那話後,便知阿碧會問,心中早已開始想著怎麼解釋了。不過這段話,卻只是想了前面幾句,後面則是邊想邊說的。
“哦!”阿碧點頭,隨後笑道:“阿碧吃得好,睡得香,那是不會得這個‘抑鬱症’的!”
“生要盡歡,死亦無憾!”沈醉仰頭看著天邊的圓月道了句,接道:“人活在世上,便是要活得高興,活得開心快樂。雖然許多事都不能盡如人意,但我們還是要努力讓自己活得快樂。人生在世,不是為誰而活,而是要為自己而活。所以做人,便是不可委屈自己!”他說到這裡,忍不住又嘆了口氣。這些話他卻已不知是在對阿碧說,還是在對自己說了。
阿碧從小是被慕容家買來做丫環的,雖然慕容家對她很好,給了她小姐的待遇,但終究還是受的丫環教育。一切考慮,便是要把自己的主人放在第一位。沈醉以前也沒少跟她說過類似的這些話,只不過卻是沒有今日說的透徹,說的讓她心有感悟。她看著沈醉的半張側臉,心中感動,伸出一隻手來輕輕撫摸著他的這半邊臉。
沈醉轉過臉來,微笑著在她小手上親了一口,又將她摟緊了一些。兩人一時無語,互相依偎。不過,此時無聲勝有聲。
好一會兒後,阿碧從他懷裡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張了張口又閉上,隨即眼光瞧向了別處,才道:“木姐姐她說,明天就要離開東京!”
“嗯,明天回去也好!”沈醉輕輕頷首道。瞧著阿碧,不明白她說這麼個話卻幹嗎一副為難的神色。
“她不回蘇州去,她說不想再瞧見你,明天要獨自一人離去,還說要讓我跟她一起走。說是我們都不理你,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阿碧小心地說著,眼中始終不敢瞧他。
“她很生氣嗎?”沈醉笑問道。
“嗯!”阿碧點了點頭。
“今日的事,確是她過份了!”沈醉輕嘆了口氣,望著天邊圓月道。隨即又轉回臉來看著阿碧,笑問道:“那你決定了嗎?要不要跟她一起走?”
阿碧搖了搖頭,看著他道:“我不知道。我既想跟你在一起,可是又不忍心讓她獨自一人離去。她本來就已經很傷心了,我再不陪著她,只怕她會更傷心!”
沈醉忍不住嘆了口氣,點了點她鼻子,道:“你呀,就是隻會為別人著想!”不過他說完卻又嘆了口氣,道:“不過你跟著她也好,可以多開導開導她。她若是消了氣,你們便一起回蘇州吧,我會在那裡等你們的!”
“那她要是一直都不消氣呢?”阿碧眨著眼問道。
沈醉笑道:“那我便去找你們!”
“嗯!”阿碧點了點頭,隨後望了望前院的客房,道:“我出來這麼長時間,也該回去了,不然木姐姐該出來找我了!”說罷,便要起身。
沈醉卻是緊著手臂不放,嘴裡笑道:“她找到了這裡,再回去也不遲!”
阿碧臉一紅,急扭著身子道:“那怎麼行,若是被她瞧見那多羞人呀!而且,她肯定又是要氣上加氣的!”
“她就是個醋罈子!”沈醉道了句,卻還是鬆手放開了阿碧。站起身來,趁著阿碧整理衣衫,從金龍壺裡取出兩枝玫瑰來,遞到阿碧面前,看著前面道:“你替我給她送束花吧!”
“另一束呢?”阿碧對於他突然從身上拿出東西來,已是見怪不怪了,只當他是在變戲法。看著玫瑰有兩枝,他卻只說了送一枝,不由問道。
“傻瓜,當然是送你的了!”沈醉笑道。
阿碧笑著接過,毫不在意沈醉罵她“傻瓜”。臉孔紅了紅,便即向沈醉告辭轉身往前而去。
沈醉目送她離去,又喝了會兒酒,待得有了五六分醉意後,便也回房睡覺。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木婉清與阿碧卻是已趁早走了,也不過來向他打聲招呼。不過店小二上來送熱水時,卻是帶來了一封阿碧臨走時留在櫃檯上的信。開啟看了下,只有一頁紙,便只是說了些告別話,道了幾句珍重之類。
她們兩人離去之後,沈醉卻也沒急著離開東京。雖少了兩女少了些歡鬧與溫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