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云軒的嘴角泛出了幾絲冷笑,他反握住若離的手,口氣曖昧:“那愛妃就領朕去祭堂吧,子語也一同前往吧”
雲延臉色一沉,道:“臣弟領旨”
若離不敢看雲延的表情,她低著頭跟著雲軒走出了大廳,心,在越過雲延身邊時突然一陣抽痛,腳步一個不穩,險些摔倒在地。好在雲軒接住了她的身子,而剛伸出手的雲延終是晚了一步,但是伸出的手卻遲遲不曾放下。
雲軒原本以為她是假意如此,但是在瞥見她因痛苦而緊皺的小臉時,卻又迷惑了,輕扶起他,一臉不悅的看向雲延,英俊的臉暗了幾分,隨後拉著若離離開了大廳。
但是雲延卻沒有久留,只是向父親道別,匆匆離去了。
傍晚時,雲軒帶著若離離開了將軍府,坐上了黃錦段馬車,不快不慢的回了皇宮。
踩在皇宮冰冷的石磚上,若離的心就變得極為沉重,無關於自己處境,只是真的不想踏進這烏煙瘴氣的皇宮。
天空紅霞滿天,將整個金碧輝煌的宮殿都染上的血色,當這一切都映在若離墨色瞳孔裡時,她的心也跟著被染上這血腥的紅色。
雲軒今日頗為奇怪,他將她帶入了御書房,並且將她晾在一邊直至深夜,而自己卻一直坐在案前批奏摺。若離也不打擾,有些累了,只是躺在塌椅上小睡片刻,然後翻出了幾本關於皇室巫術的書籍,但是翻了兩頁之後就放棄了,因為完全看不懂寫的是什麼。
雲軒也不理會她,似乎敲定了她絕對看不懂似的。隨後若離一直半睡半醒,一直到鑼鼓敲三下,來報已經三更天了。
三更天時,若離的耐性幾乎已經消磨光了,但是卻依舊耐著心思研究起‘九菊一派’的玄機,但是推敲了半個時辰依舊未果,就在若離扔下書,打算去找周公一聚時,雲軒說了一句讓若離從床上滾下來的話:“愛妃今晚侍寢如何?”
若離趕緊床上彈起來,走到門口警惕的看著雲軒,故技重施道:“臣妾葵水在身,恐不能侍寢。”
話音剛落,雲軒的眉頭就動了一下,若離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又道:“臣妾上次是以為要來了,這次是真的來了。”說完之後就是一陣臉紅。
但是沒有辦法,她除了這個藉口實在沒有別的藉口,但是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可能天天葵水,不過這事還是逃過這一劫之後再說吧。
雲軒並未動怒,而是一臉玩味的看著若離,手中的玉扳指在桌上敲了兩下之後,卻意味深長的道:“若兒,你天資聰慧,不似常人那般嬌氣,若你有心,大可不必與朕作對。。。。。。”
“臣妾不明白皇上說什麼。”還未等雲軒將話說完,若離便搶了話,他那句親暱的‘若兒’讓她十分不舒服。那親暱的名字不該在這種虛偽的場合裡出現,也不該從這個虛偽的男子口中吐出。
其實若離並不是故意打斷他的話,因為她心中不住的顫抖,她只希望這個皇帝只是在試探她,而不是真的知道她都做了些什麼,如果她爽快答應了,怕是連命都沒了。
雲軒顯然對若離剛才打斷他的話十分不滿意,他面孔冷然,眼神中瀰漫出濃烈的殺機,讓若離心神一凜,本能後退了幾步,在心中暗叫不妙,也本能的在丹田聚氣,準備一博。
但是片刻之後雲軒竟收起那股讓人膽寒的殺氣,恢復了一臉溫潤,愜意的把玩著手中的白玉扳指,好似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愛妃該明白的,愛妃能利用皇后為慕容馴求情,難道朕就不能利用皇后殺了慕容馴麼?聽說愛妃與他的交情頗深”雲軒說的雲淡風輕,就好似輕柔的跟妻子說:天涼了,多加一件衣裳一般自然。
此時若離心頭的震驚卻不敵此時對雲軒那份厭惡來的強烈,她緊緊拽著絲帕,怒瞪雲軒,隨後轉身深吸口氣,才平靜道:“皇上想要什麼?”
雲軒似乎有些訝異,也許是沒想到若離竟然會如此鎮定,他的臉上顯露出些許不悅,但一瞬便消失無痕,依舊掛上了那溫柔溺人的微笑:“整個天下都是朕的,愛妃認為朕還有什麼沒得到的?”
若離立刻了然,笑道:“人心”
“愛妃果然有一顆七竅玲瓏心”雲軒微笑道。
雲軒那聽似誇讚的話,在若離聽來卻十分刺耳,但是卻依舊笑道:“皇上謬讚,臣妾的心可沒有七竅,有七竅的都躺在地下呢。”。
雲軒聽著若離的一番諷刺不怒反笑,而且笑聲之大讓站在門外的許公公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心裡直納悶,秋季尚未臨至,這深夜怎麼會如此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