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人……”
“那不就行了,我也不用別人喜歡。”
穆子石說著,仰頭看他,突然道:“無傷。”
“嗯?”
“你要平安。”
穆子石聲音清朗如金玉,這四個字卻說得低沉略啞,彷彿不是從口中舌尖發出,而是直接掏自肺腑發乎魂血。
齊無傷心頭似乎被一簇火苗舔了一下,熱得疼痛,跳得失了控,情不自禁,凝望進了他眼眸的深處。
他們靠得極近,近到分不出彼此的呼吸。
陰影如黑暗的潮水,穆子石一張臉卻是明月出海,墨綠眼瞳彷彿把所有的春天都藏在裡面,不似人間風光。
齊無傷耳邊聽到自己血液汩汩流動的聲音,受到了蠱惑般,慢慢低下頭去,一個吻輕而堅定的落在穆子石微翹的唇上。
穆子石一顫,呼吸陡然急促,星鑽般璀璨的眸光煙水濛濛的暈染開,伸手用力勾住他的脖頸,求道:“再親我一下……”
齊無傷不待他說完,已一手扣住他的下頜,重重堵上他的嘴唇,這個吻,完全屬於情人之間,有溫柔纏綿,更有慾望與佔有之意。
穆子石身不由己的開啟唇齒,被他略帶幾分強勢的長驅而入,舌尖互相纏繞彼此廝磨。
像是身處一場甜美劇烈的風暴,穆子石簡直無法呼吸,渾身滾熱的顫抖著,只覺天旋地轉,勉力回應著睜開眼,只見齊無傷眉骨突出,輪廓深刻如雕,英挺俊美得不像話,忍不住從喉嚨深處的粘膜裡,發出一聲沙啞粘稠的呻吟。
齊無傷略略一停,隨即加深了這個吻,燎原大火般有了激烈的掠奪之意,舌尖在柔嫩的口腔裡攻城略地,不放過每一分敏感的所在,穆子石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眼角緋紅,濃密的睫毛溼潤潤的沾滿水跡,連腰都麻痺酥軟了。
不知過了多久,齊無傷終於放開他的唇,卻輕柔而慎重的吻上他的眼睛,低聲喊道:“子石,子石……”
穆子石喘息著輕聲的笑,胳膊緊緊扣在他頸後。
驀的只聽一個聲音冷冷道:“三哥!”
這聲音來得突兀,穆子石只嚇得一哆嗦,齊無傷卻不驚不急,面不改色的用嘴唇在他眼睫毛輕輕一觸,方轉頭道:“什麼事?”
齊少衝臉上有明顯的怒色,卻道:“雲翼校尉齊少衝,有軍情回稟。”
齊無傷點了點頭,道:“子石,你先回去。”
穆子石臉皮再練一輩子都沒有齊無傷厚,此刻被看著長大的孩子眼睜睜看著自己這般如此如此這般,本就想掩面疾走,聞言如蒙大赦,當即轉身就跑,但想起一事,忙回頭小聲道:“你別揍他……”
齊無傷哭笑不得,輕推了他一把:“歇著去!”
看著穆子石身影遠去,齊少衝登時疾言厲色,道:“三哥,你是西魏王,又是驃騎大將軍,在這軍營中自然沒有絲毫顧忌,但若是被別人見了,你要大夥兒怎麼看子石?”
齊無傷神色還殘留著幾分溫柔之意,笑道:“他根本不會在乎別人……少衝,你不願意子石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齊少衝怒道:“是,我不許你欺辱子石!”
齊無傷平靜道:“我沒有欺辱他,子石願意跟我在一起。這麼多年,他受挾於你們兄弟,累了倦了也受不住了,只有在我身邊,他才真正的自在快活。”
齊少衝自小欽佩齊無傷,此刻心中卻只有憤然恨意,斥道:“四哥和我,何嘗挾制逼迫過子石?”
齊無傷淡淡道:“少衝,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作無辜稚子狀,都是齊家人,誰也不是簡單貨色,你的心思我難道不明白?”
齊少衝怒極反靜,低聲道:“三哥,我對子石的用心,絕無半點不堪!我也盼著他活得輕鬆自在,他是我至親至愛之人,為了他我寧可不回宸京不當太子!”
“可他若是個無才無能的無用之輩呢?你還會喜歡他?”齊無傷眼神清醒得冷漠:“少衝,不必騙自己,子石為何這般待你,你心裡明白,死去的予沛更加明白……”
齊少衝嘴唇微顫:“四哥他……他是將我託付給子石,可子石待我好,絕不僅僅因為四哥……”
齊無傷打斷道:“予沛與我雖頗為要好,但他一向挾智術以待人用世,子石並非愚人,卻是個自幼孤苦的痴人信人,為他相救厚待之恩,便心甘情願的為你驅使七年有餘。”
“你沒有看到子石被我救下時,是何等慘狀九死一生,你也不知道他送你來軍營,自己在南柯山受過什麼樣的傷害又是怎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