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好久以後有人把我從身後抱了起來放在一張床上搬到車裡,眼前白花花的我抓著一個人的手叫秦陽。
久到我都覺得過了好幾個世紀,輪迴了許多次……
……
……
尾聲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雪白的牆壁和衣服讓我一時間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醫生和護士看到我醒過來忙做了檢查,然後他們欣慰的告訴我,一切正常。
我問。
“秦陽呢?”
一個醫生說我去給你叫,然後出去了很久。
躺在病床上我繼續回味那個吻,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想著一會他進來一定要好好問問。
病房的門開了又關,一個人站在我的床前。
只不過,他不是秦陽。
“秦陽呢?”
我看著這張陌生的臉,怎麼看都看不出有一點秦陽的影子,而且他還拿著一個黑色的資料夾,秦陽從來不做這種事。
“李楠先生,您好,敝姓張,我問了醫生您現在的身體還不錯”
我點點頭,坐起來,表示我的身體的確很好,等著他下面的話。
“首先作為秦先生的律師,請您節哀”
節哀?我節什麼哀?
我從病床上起來拽著他的胳膊,指甲摳進肉裡尖聲吼道。
“你胡說什麼?我節誰的哀?你是哪來的破律師,我要告你”
他面無表情的從資料夾裡抽出一張報紙,上面是是一條山路,下面是燃燒未盡的汽車殘骸,標題醒目,內容觸目驚心。
……
八月二十二日,k市山路發生一起爆炸,四輛汽車炸成粉碎,車內人員,無一生還
……
……
九月份,距離周大哥逝去的第三個月,我又坐在一間律師辦公室在一份財產遺囑上簽字。
名義是,秦陽的養子。
那一天我看著律師遞給我的養子協定書和財產鑑定書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怎麼能不笑呢,一屋子的人只有律師知道這一出有多荒謬。
我的秦陽,我的愛人,在走時還給了我一個情人間的吻。
而現在,他成了我的父親。
秦陽的葬禮舉辦的很隆重,陸家來了人,還有不少道上的,以及中陽的。
很傳統的形式,靈堂,沒有屍體的棺材,以及作為兒子跪在地上還禮的我。
葬禮結束後,我留在了k市,管理中陽的同時繼續學習,而a市的華宇則完全交給了陳平。
兩年後,陸家被打壓的很厲害,元氣大傷卻死而不僵,依然在首都有著很大的勢力,只是低調了許多。
天青自秦陽死後四分五裂,逐漸被其他幫派分食了生意,人員則是併入中陽,我與陳平再次商量合作問題,打破秦陽的與華宇用不合作的抉擇。
林衍和蘇青來過k市看我,沒有安慰,因為這時候的我已經不需要任何人安慰了。
我對自己說,李楠,你比任何人都要堅強。
因為,我還活著。
林衍勸我說可以回去a市看看,哪裡終歸是我的家鄉,況且,他說。
“周睿還在那裡”
他想讓我去散散心,秦陽走後,我都沒有發洩過。
我拒絕了他的好意,帶著很禮貌的笑推辭說事務繁忙,有機會的話再說。
心裡卻告訴自己,周大哥的靈魂早已不在a市了,他早已經去了彼岸尋找子軒。
有時候,我也想一死,一了百了。
可是周大哥可以燒盡所有去找子軒,那麼我呢,我能去找誰呢,秦陽,他自始至終都不愛我,我們之間,只有責任。
他留給我的,除了曾經的回憶外,就只有一個吻。
甚至,我到現在還沒有明白,那個吻,意味著什麼。
華宇和中陽的生意越來越好,漸漸地,電視上,報紙上,雜誌上,週刊上,有了我的名字和照片。
陽光燦爛的笑容,體面莊重的西裝,穩重內斂的談吐,成了許多人成功成才的榜樣。
左手中陽,右手華宇。
無比風光。
這已經是十年以後的事了,這個時候,我也不過三十四歲,面容沒有很大的變化,只是眼神中會有沉澱的滄桑。
整整十年我沒有離開過k市,沒事的時候回去那條山路,呆上很久,如今的我,越來越相信鬼神論和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