斃命。
他說我那時候像瘋了一樣攤在秦陽身邊不走,實在沒有辦法就打昏了我撤了出來。
“秦陽呢?”
我問他。
“你不是看到了?”
他反問我。
“秦陽呢”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端些粥來”
“不,你別走”我失心瘋一樣拽著他的胳膊,被從床上帶了下來拖在地上蹭了一下。
“你告訴我秦陽在哪好不好,我發誓一定不壞事”
我不相信他死了,那麼強的人怎麼可能說死就死,說不定那只是他氣我,氣我暴露目標讓人抓住還被帶去做威脅他的籌碼。
一定是這樣的,所以他才用這麼一招懲罰我,讓我知道自己的魯莽壞了他的事。
……
“你怎麼知道秦哥沒死”
那個人問我一句。
我不知道為什麼,可是就是有種直覺,他還沒有跟我說一句話,還沒有說明白我們得關係,還沒有解釋那句我養他一輩子。
我覺得我們還有好長的路可以走,我還沒來得及說脅迫他的話,我還沒有說我想他。
那麼多日子裡想著第一句話要說什麼,偷偷練習了好多遍的對話,他怎麼可以不聽。
“秦陽,秦陽”
我扯著嗓子喊叫,鐵鏽味濃的令人作嘔,喉嚨裡的血順著湧了出來滴在地上,濺開一朵朵紅色的花朵。
我不疼,真的,只是尖叫。
“秦陽,你出來見我,我知道你在這裡,你敢跑到緬甸來,為什麼不敢見我”
一聲一聲的喊,從希望到失望,從失望到絕望。
屋子裡只有我,和被我拉著不放的男人。
“你為什麼不來見我?”
喊到最後,嗓子都啞了,頭像崩裂了一樣疼,裡面有無數個聲音叫囂,說秦陽死了,死了,你害死他了,你要是不來他就不會死了。
每一個聲音,每句話都刺得我心疼。
我說,你殺了我吧。
那個人拿開我的手。
“別說胡話了”
“為什麼不殺了我,如果不是我,你們的秦哥就不會死,難道你們就是這麼做人小弟的嗎?大哥死了還要照顧害死他的兇手”
“……”
“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我胡亂的在他身上找槍,找不到後又在屋子裡找刀,也許是被我的樣子嚇到了,那人無奈的攔住我。
“別鬧了行不行,秦哥現在在處理一些事情,兩天後才會回來”
手裡還攥著刀,我扭過頭去。
“你說……他會回來?”
他點點頭。
“兩天後?”
“也有可能是明天”
“那你為什麼說他死了?”
那人實在是無可奈何,卻還是要好脾氣的跟我解釋。
“你這樣橫衝直撞的過來,差點打亂秦哥的計劃,還死了一個替身,秦哥當然很生氣,我們也是想教訓教訓你而已”
教訓……我?用這種方式?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理虧,安靜的坐回床上,靜下心來後身上的傷就疼得厲害,特別是腿上的,一抻動就像是扯下一層皮來。
“你說那個人是替身”“對,是個槍法不錯的傭兵,找人化了妝就進去了,只可惜沒有料到牆壁後面還藏了兩個,白白犧牲了”
我知道傭兵,他們是用命賺錢的人,身為傭兵就代表了自己已經拋棄了人的身份,只要有錢他們就可以拿命去拼去賭,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與當兵一樣,死於戰場才可以讓他們止住腳步。
如果沒有我的話,那個人一定還是受人尊重的槍手,說不定還會有個徒弟。
“別想太多,他們那種人遲早會死,只是早晚的事”
就算是如此我還是會不安心。
沒有誰可以平白無故的就可以讓另一個人付出生命。
“你的傷需要處理一下”
過了十分鐘他給我端來了粥和小點心,還有一個拎著藥箱的醫生,是個緬甸人。
他仔細看了我身上的傷,除了大腿上的我死活不讓他瞧,他只是無可奈何的在看得到的傷口上塗了些藥,末了按了按我的小腿和胸口後與男人說了幾句話,因為是緬甸話所以我沒有聽懂。
“骨裂,需要住院治療”
他跟我翻譯。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