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恆又是驚訝又是好笑道:“老兄,這劍是別人所贈,我可不能送你!”
山魈兩次出手沒能奪到蕩邪仙劍,眼中兇光大放,徑自一掌拍向楊恆頭頂。
楊恆掣出蕩邪仙劍叫道:“別打,給你!”
山魈一愣,舉在空中的巨掌稍稍一頓。楊恆趁機打出兩支九絕梭射向山魈雙目,騰身便往對面的通道掠去。
就聽背後山魈一記暴吼,也不知如何就將九絕梭打飛,舒展四翅凌空飛起,轉瞬便追到楊恆身後,五指捏向他的腦袋。
當下這一人一怪就在地道里激戰起來。
楊恆起初還可以仰仗靈動身法和周天十三式和千年山魈周旋,可很快便察覺自己的薩般若真氣急遽耗損,已有後力不繼的徵兆,口中呼哧呼哧地大喘粗氣,短短十餘個回合的工夫,竟比跟那個葛長老激鬥一場還來得吃力。
他望著山魈近在咫尺醜陋兇惡的面目,苦笑道:“沒曾想我楊恆要成了這怪物的夜宵,早曉得如此,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那鋼板上。”
突然手上一疼虎口開裂,蕩邪仙劍被山魈一掌震飛。那山魈跟著又是一爪落下,楊恆避無可避被它一把抓住肩膀,整個人瞬間離地懸空給高高拎起。
楊恆急運鐵衣神訣護體,沒讓山魈尖銳的爪尖刺入身體,右手一指往對方鼻尖點去,逼它鬆開自己。
山魈伸手一撩又將楊恆右胳膊抓住,將他身子高舉到面前張嘴便咬。
楊恆雙臂受制,無意中目光掃到對方眉心那顆巨大的血瘤,遽然醒覺道:“我怎麼教這怪物嚇得什麼也記不起來了?”急切間不管三七二十一,彈指運勁射出一支九絕梭。
“噗!”數尺間的距離令山魈不及反應,九絕梭正中眉心血瘤。頓時一股金紅色的腥臭血液汩汩從山魈頭上淌落,疼得它齜牙大吼。
楊恆抓住機會竭力探身前縱,心道:“你想吃了小爺,先讓我咬你一口!”張嘴咬在血瘤破裂之處,倒運薩般若真氣,將粘稠惡臭的金紅色血液大口大口吸吮下肚。
原來生死一發之際他終於想到,山魈眉心的血瘤便是它的內丹所在。其修煉了上千年的氣血菁華盡匯於此,亦是山魈的最大軟肋。
這時候他的兩條手臂不能動彈,情急中一口咬下,正是擊中了山魈要害。
想這千年山魈的血瘤外層又堅硬逾鐵的皮甲包裹,楊恆牙齒原也傷它不到。虧得楊恆心靈福至,先用九絕梭轟得它皮開肉綻,再一口咬落自是水到渠成。
千年山魈見自己的命門莫名其妙被制,驚懼交加嘶聲狂吼,便欲伸出左爪將楊恆的腦袋捏爆。無奈劇痛攻心,心神已亂,兼之巨瘤中蘊藏千年的精血正急遽湧入對方體內,一時手爪竟也掙脫不得。
它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索性不再抬手去抓楊恆,而是雙臂運勁將對方的身軀拼命朝兩邊撕扯,欲待將這小和尚活生生撕裂成兩半。
楊恆被扯得渾身骨骼“喀喇喇”爆響如豆,可他也發了狠勁,咬牙切齒(口中正吸吮著山魈精血,這時不咬牙也不成了),不管山魈如何撕扯,咬住那血瘤絕不鬆口,一大口一大口腥濃的精血灌入嘴裡,刺激得身體裡翻江倒海一樣難受。
很快,楊恆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好像跌入了一片黑咕隆咚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里,就那樣隨波逐流越去越遠……
◇◇◇◇
不曉得過了多少時候,楊恆緩緩甦醒,全身立即被一種沒頂的痛楚所吞噬。
他費力地睜開眼,周身百骸無一不像針刺般地劇痛,左胳膊肘更是耷拉著脫了臼。身子底下墊著一團軟綿綿溼乎乎的東西不知何物,只一陣陣臭氣往上衝騰。
可奇怪的是自己的丹田溫暖充盈,薩般若真氣浩浩蕩蕩卷湧奔騰在體內經脈中,稀里胡塗地成了波瀾壯闊的江河。
他大喘了兩口氣,回憶起昏迷的情形,一凜之下探右手往下摸去,感覺到身子下頭墊著的那團物事,正是那倒黴山魈的屍首。
他大鬆了口氣,掙扎著坐起身,自覺吸食了山魈修行千年的精血後功力大進,已和墜入洞窟前不可同日而語,不由又驚又喜,用兀自顫抖的右手慢慢將左臂脫臼部位接上,扭頭看到一泓青光如泉,卻是自己的那柄蕩邪仙劍斜插在石壁中。
歇息須臾,楊恆起身來拔下仙劍,又收了九絕梭,這才心有餘悸地向山魈的屍首說道:“老兄,對不起了,是你太貪吃,可怪不得我。”雙手合十也算謝過山魈捨己為人,助他功力突飛猛進之德。
功力猛增之下,楊恆的耳目亦越加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