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是怎樣的人間?楊恆、師父、孃親、明曇、楊南泰、石頌霜、西門美人……每一個人,活著的又或是死去的,都曾經在看不到盡頭的苦難中煎熬,一任如何掙扎都擺脫不了命運的嘲弄與折磨。
突然,真禪詫異地察覺到體內沸騰的熱血冷卻了下來,冷得像冰一樣,甚而停止了流淌,他的腦海登時變得無限空明,超脫了所有的七情六慾,生死離合,只充盈著無邊無際的血紅色光芒。
“天之怒……天之怒——”真禪呆呆地跪在那裡,腦海裡的影像卻變得越來越清晰,自己苦苦尋求提升的《魔真十誡》竟在這樣一個意想不到的時刻獲得了突破,晉升到了第六層“天之怒”的境界。
不知是多久,他聽見司徒筠在身後小聲地喚道:“真禪,真禪……”
一股莫名的殺意湧上真禪的心頭,甚至連他自己都訝異於為何會產生殺死司徒筠的念頭?
是了,她是司徒龍楓的妹妹,她的哥哥和她的父親連手殺了楊恆,這個丫頭自然也該死!
然而一回頭,真禪迎面看到的卻是司徒筠滿懷歉意的眼神和那張憔悴無助的秀容。
“對不起,我不該遷怒你。”她在他背後跪下身子,將滿是淚痕的螓首深埋在真禪的背上,強壓的抽泣聲令人聞之心碎。
真禪僵硬的肌肉慢慢鬆軟下來,卻是一動不動。
烏黑秀髮上那股如蘭似麝的芬芳香氣鑽入他的鼻孔,徐徐融化了他萌動的殺意,卻激發起另一種更加原始的慾望。
“也不知道爹爹怎樣了?”司徒筠並未覺察到真禪的變化,幽幽道:“他傷得一定很重,也一定在萬分焦急地找我們……”
話沒說完,她就被真禪猛然轉身摟住,火熱的嘴唇旋即深深印在了她的櫻桃小口上,壓得她幾乎窒息。
她的嬌軀一陣戰慄,在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前,真禪的雙手已剝開她胸前的衣衫,將她重重壓倒在榕樹下。
“啊,不要——”她想掙扎,想抗拒,但在真禪粗蠻得近乎瘋狂的侵略下,一切都變得軟弱徒勞。
她不明白為何素來老實沉默的真禪,會一下子獸性大發,就像她不明白,自己的爹爹在今夜為何會變成了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楊恆、蝶幽兒他們到底又是為了什麼,非要置瓊崖劍派於死地?
她有太多太多的不明白,而這些不明白都令她深深恐懼,如同懸浮在無所憑依的深淵裡,隨時會摔得粉身碎骨,唯一可以抓緊,唯一可以依靠的,竟然只剩下眼前這個像野獸一般正在侵犯自己的男子。
終於,她放棄了抵抗,任由真禪肆無忌憚地侵入,將自己的處子之軀奪走。
夜是那樣冷,身軀卻又是那麼的熱,她流著淚,在痛苦中呻吟喘息,卻沒有發現遠處的樹後,還有另一個少女淚流滿面。
◇◇◇◇
一番番的暴風驟雨過後,林中又恢復了寂靜,兩個人精疲力竭地躺倒在榕樹下,聽著彼此粗重的呼吸,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真禪緩緩坐起身,將一件破爛得幾乎無法蔽體的褻衣,默默蓋在了司徒筠滿是抓痕的酥胸上。
司徒筠麻木地用手按住褻衣,好阻止林間的夜風將它吹起。
她覺得很疼,不僅是身上的疼,還有心裡的痛。
是的,她喜歡真禪,即使他不會說話。
是的,午夜夢迴裡她也曾且羞且喜地憧憬著有一天自己能成為他的新娘。
她甘願為他付出所有,只要他願意接受,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自己。
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貞操竟會是用這種方式被身旁的男子佔有,於是,所有美好的夢都在今夜徹底破碎。
她慢慢地坐起身,將褻衣穿上,又機械地清理過風雨過後的戰場。
真禪始終不語,只撿起他的外衣披在了女子的身上,司徒筠的身子顫了顫,冷冷說道:“別碰我。”
真禪按在司徒筠香肩上的雙手遲疑了下,然後慢慢將她往自己的胸前摟近。
“別再碰我!”她像是隻受傷的雲雀,沙啞地叫道,猛力晃動自己的肩膀,想將真禪的手甩脫。可身子一暖,已被他強行抱入了懷中。
“對不起。”真禪騰出一隻手在她的背上寫道:“我控制不住自己。”
“這算什麼理由?”司徒筠的胸中怨氣更大,滿腔悲憤地哭訴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待我,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我恨你,恨你!”
真禪神色黯然,從地上拾起烏龍神盾交到她的手裡,然後握著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