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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來時眉眼間那麼輕鬆愉快,全然不像在他身邊時的深沉。

她是他的女人啊,怎麼可以對其他男人展現誘人一面?

然而令易宸璟更加無法釋懷的是白綺歌的眼神,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失望,失望至極。壓在胸口的巨石愈發沉重,易宸璟也不知道發展至如今局面究竟應該怪誰,是他太小氣還是白綺歌太隨意?總之,一見到她與寧惜醉在一起的和諧般配,怒火就忍不住升騰而起。

“來人。”沉著臉叫來守衛士兵,易宸璟回頭看看空蕩房間,忽地聲音頹廢黯淡許多,“去拿壺酒來。”

靈芸城不算富庶,城中居民多以種地為生自給自足,既沒有特別行業也沒有獨特勝景,唯有一點名揚遙國內外——酒。

“入冬前最後一茬凝香花壓在陶罐裡,加上酒糟、酒引與無根之水,埋在地下三尺深處不見天日,來年打春時節起土開封,這香氣便能飄揚十里,所過之處無不是醉人醇香。來,嚐嚐,是不是比帝都的酒要好喝?”

裝飾樸素的小酒家內,寧惜醉小心翼翼傾倒酒罈,澄淨酒液翻滾落入碗中,偶有幾滴濺到外面都會把他心疼得直皺眉,待到碗裡微微泛黃的酒液徹底平靜方才展露笑顏,雙手推到白綺歌面前。

那酒的確出眾,濃香四溢,芬芳撲鼻,與其說是酒香倒不如說是花香,引得旁人直流口水。

“靈芸城外大部分土地都用來耕地種田,凝香花總共就那麼幾十株,一年下來能釀的酒不超過百壇,除去往來行商高價買走的之外,大概全城也就十餘壇了。”碧色眼眸盯著酒碗,比土生土長的大遙族人白皙許多的臉上帶著幾許惋惜,“如此佳釀若能與知己之交開懷暢飲,那該多好。”

“怎麼,和我一起喝酒不夠痛快?”白綺歌輕笑。

寧惜醉連忙擺手搖頭:“才不是,能與白姑娘喝酒是寧某早已有之的心願,實不相瞞,上次在帝都匆匆一見,我這顆心已經被白姑娘傾倒——啊,白姑娘不要誤會,我是指你身上那種颯爽風度,絕不是抱有非分之想。”

就算有又能怎樣?恨誰愛誰本就由不得人心控制,何況白綺歌對自己的桃花緣從不抱任何希望,見慣皇宮中如雲佳麗,她再清楚不過自己這張臉有多醜陋,如果說有哪個男人會對她一見鍾情,最不相信的人大概就是她了。

端起酒碗向前一伸,白綺歌行為動作豪爽不遜男人:“幹!”

甘冽酒液滑過唇舌落入肚中,沒有尋常白酒的嗆辣之感,入口極綿極柔,獨特醇香卻是從未有過的沁人心脾。

“好酒,看來今天要讓寧公子破費了。”粲然一笑,白綺歌拿過酒罈又倒了滿滿一碗,仰頭一飲而盡。反正她只想要醉一場,能在如此醇香的酒中醉去不是更好?

白綺歌喝得痛快,寧惜醉看得可不痛快,店中所有人都為眼前豪爽女子驚歎喝彩時,寧惜醉卻看見更深處的某些東西。

粲然笑容下是一心求醉的沉鬱,而非歡飲。

酒碗輕撞,飲下時擔憂目光一直鎖定在白綺歌微皺眉心,等口中酒香融化,寧惜醉忽地伸手按住酒罈,不讓白綺歌再次倒酒:“酒再好,沒有相襯心情也品不出該有味道。白姑娘若有心事不妨說出來,總憋在心裡容易傷身,借酒消愁並不是好辦法。”

“說出來又解決不了,何必多一個人勞心傷神?”白綺歌放開手,仰頭把碗裡剩下的半口酒喝盡,臉頰染上幾許苦笑,“倘若所有男人都像你這般溫柔體貼,這世上就不會再有哀怨女子,可惜事事不遂人願,說到底,各人有各人的命運,說給誰聽也只是連累更多人跟著不痛快罷了。”

“感情之事麼?這麼說來,白姑娘已經有夫君了?”

白綺歌笑笑沒有回答,她也不清楚易宸璟算不算是他的夫君,名分有了,夫妻之實有了,甚至連孩子他們都曾經擁有過,可是二人之間偏偏少了最重要的東西,沒有信任可言的感情牽絆,還算得上是夫妻嗎?她要的夫君不僅可信、可託,更要有著專一不渝的品格,很顯然,易宸璟達不到她的要求。

因為他並不信任她,一如從前。

“果然如此。”寧惜醉惋惜搖頭,“是那位名動天下的皇子將軍吧?看你們二人很有默契,我早該猜到是情侶了,那天開玩笑說你們是兄妹,也不知道大將軍是否有生我的氣。”

“心胸狹隘之人,就算別人一句話不說也是要生氣的。”

聽出白綺歌話中有話,寧惜醉又倒了碗酒遞過,語氣頗有試探味道:“難道白姑娘與大將軍鬧矛盾了?說實話,白姑娘身為皇子妃能女扮男裝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