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的堅強。那麼鳳儀呢?我的天命皇后呢?她在東陽候的軍隊裡,是否也能如雲衣一樣自保,一樣坦然和堅強?
白易終於找到個可以休息的山洞,她頗不及待的下了馬奔了進去。我看得出,她的腳步已經開始搖晃卻還在硬撐著。
她審視完山洞,扭過臉來衝著我笑著,臉上有著不正常的嫣紅,我竟有些心酸的感覺,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看她累的倒頭便睡,我只有命人出去尋了些乾淨稻草,然後將她抱起墊在身下。她居然這都沒有醒,我有些哭笑不得了。
很明顯,她睡的很香,還說著夢話:靜言哥哥,別丟下我,我很怕……
第二天一早,燒退了,人也覺得輕鬆了些。僅餘的幾個士兵三三兩兩的或喂著馬,或擦拭著手中的寶劍,臉上不約而同的瀰漫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堅毅。看他們的樣子不過弱冠之齡,卻已揹負起如此的責任和危險。靜言,你的大明還可以奪回來嗎?嘆了口氣,便用士兵打來的水簡單的洗漱了下。見靜言和白易正在不遠處商量著事情,便也湊了上去,想聽聽他們下一步的打算。
很明顯,到底走哪條線路,成了目前關乎生死的大事。
我們這一夥人,傷的傷病的病。無論後面哪一派的追兵找到我們,估計都會輕鬆的將我們拿下。靜言和白易再厲害也難以抵擋成隊的人。
“皇上,按照目前的情況,我提議還是走山路。這裡森林茂盛,行蹤不易被發現。”白易低聲說著。
靜言緊皺著眉頭深思片刻又問:“走山路要用幾天?”
“按照目前的速度出山大概三四日,之後我們繼續朝西南走。末將在京城被攻陷那天就飛鴿傳書給段老元帥,他會帶兵從西南方向迎過來。這樣算下來要與他們會合應需要七八日。”
“七八日?這麼久?難保東陽候的軍隊不會追上來?”我在旁邊插了一句。
靜言看了我一眼,並沒說什麼。
“末將也知道這樣走很是費時。可如果走水路,危險更大。”
“為什麼?”我好奇的問。
“走水路要過風族寨,那個地方地形險惡,雖在大明境內可又自成一派從不俯首稱臣。居民又都不曾開化,聽說很是兇殘。”
“我知道風族寨,爹說那裡也許是個世外桃源,只不過不被外界認知,所以才傳得很兇險而已。”
“哦?太傅還給你講過這個?”靜言看著我問。
“二小姐,關於風族寨你還知道什麼?”白易少有的急切。
“嗯。”我用力的點點頭:“爹繪製過一張天下圖,也包括了京城周邊的一些沒有歸附的寨族的大概地形和地狀。”
“那麼風族寨大概的地形你有所瞭解咯?”白易欣喜的問。
我沮喪的搖了搖頭:“你以為我是神童啊,早知道今日要逃亡我就好好背熟那地圖了。”
靜言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光知道地形也是無用的。風族寨的居民自稱是風神的後代,崇尚力量和速度,據說如果有外人想入寨或過寨簡直比登天還難。”
白易緊皺著眉:“末將就是不想聖上再遇到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提議繞開風族寨。”
可是我們繞得開風族寨,卻繞不開麻煩。
山洞外的一匹戰馬一聲長長的悲鳴,我們愕然的朝洞口朝去,只見那馬已經轟然倒了下去,肚腹處插著一支箭。
“追來了!”白易低聲咒罵了幾句,迅速抄起手中寶劍便朝洞口外休整計程車兵大喊:“上馬,保護皇上!”
靜言緊皺著眉頭,一把拉起猶自發呆的我衝出洞口,先把我扶上馬隨即也躍了上來。
“誰的人?”我驚訝的朝後看去,卻被靜言扳回了頭乾脆地說:“總之是敵人。”
幾名殘餘計程車兵迅速的翻身上馬跟上了靜言,靜言一聲令下幾人便策馬前行。可是山林本就無路,陡峭溼滑,再加上樹木頗多擋住視野,馬根本無法提速,只是試探著朝前奔。遠遠的,已聽到身後追兵的馬蹄聲越來越清楚,感覺人數還不少。忍不住朝靜言身後看去,較低勢的山林處果然有一大隊人馬,為首的人手中所扛之旗隱約看得清楚是個大大的趙字。
果然是東陽候的人!卻不知是他手下哪隊將領。可不管是哪個將領上來便先自射死一馬,想必已是撕下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偽善面具,直接逼宮。
心中一痛,卻是為靜言。
靜言的馬提快了速度,呼呼的風聲響過耳旁。樹木伸出的枝枝埡埡偶爾抽打在臉頰和身上卻感覺不到疼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