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怎麼能這樣呢!”顧見驪生氣了,拍了拍桌子,拍得她手心生疼。
“他又沒逼我什麼,是我心甘情願的!”
顧見驪還是生氣。
“過分,太過分了!”顧見驪又使勁兒拍桌子,氣得臉色漲紅,“沒名沒分的!不像話!”
“也不算……我們在村子裡成親了……反正也都沒父母,辦起來也簡單……”
顧見驪目瞪口呆。幾個月不見,季夏這都已經成了親有了身孕?
一旁的芫平、芫安、芫順和芫遂也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季夏忙走過去,牽了顧見驪的手,捧在手中裡給她揉了揉拍疼的手心。她一邊給顧見驪揉著,一邊溫聲說:“知道您關心我,怕我受委屈。可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我們好著呢。”
顧見驪瞧著季夏含笑的眉眼,慢慢回過神來,臉色緩和下來,放軟了聲音,問:“他對你可還好?”
季夏用力點頭:“我可從小就在您身邊,我什麼脾氣您還能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會讓自己受一丁點委屈的!”
顧見驪這才放下心來。
芫順在一旁打趣:“欠的喜糖可得補上!”
“一定!”季夏笑著答應下來。
顧見驪目光掃過芫平、芫安、芫順和芫遂四個丫鬟,最後將目光落在芫遂身上。
共同患難總是能加深感情,甚至使兩個人的感情從無到有,比如長生和季夏,比如長風和芫順,也比如芫遂和程家的表少爺。
只不過與前兩對不對,芫遂理智地掐斷了那段感情。她深知兩個人身份差距太多,薛家不會準她入門,就算她能入門,日後與婆家相處也好,與京中貴人們相交也好,種種都是荊棘,日子不會痛快。薛家公子尋過她幾次,她都狠心不見。顧見驪甚至私下與她說可送她一道賜婚懿旨,亦被她拒絕。
芫遂是理智的。
顧見驪亦不再勉強不再參與,沉默祝福。若日後芫遂願意冒險嫁過去或者再相中別人,她都會幫她。
顧見驪喜歡芫遂的理智,在芫遂的身上,她偶爾會看到自己的影子。於是她越發親近倚重芫遂,甚至將她每日下午派去陪姬星漏上課。顧見驪果然看見芫遂陪姬星漏上課時自己偷偷學識字。顧見驪滿意地笑笑,又時常在不經意間教她些婢籍不會接觸到的東西。
深秋時節,朝中形勢悄然發生了變化。
朝野中流傳著姬無鏡想要篡位的說法。他本就姓姬,又是姬星漏的養父,一手扶姬星漏登基。朝野有這個猜測並不意外。
這流言並不打緊,可後來姬無鏡去了西番,朝野中又流傳顧敬元打算造反篡位,聯合其女挾正賢太后和幼帝,把持朝綱,只待顧敬元得勝歸來殺幼帝,取而代之。
顧敬元可不姓姬。
“若說沒人在暗中散佈謠言,我可不信。”顧見驪說。
溫靜姍沉吟了片刻,道:“大姬宗族林立,尤其親王眾多,這些親王中不少人於封地擁兵自重,當著土皇帝。他們這些人好日子過得舒服了,難免野心越來越大。”
“臨泗王、廣賢王、信元王、閔德王……靜姍姐姐覺得會是誰?”
顧見驪與溫靜姍對視片刻,忽得相視而笑,兩個人心裡都有了答案。
“昨夜捷報送回,西番之役已到尾聲,大軍不日將班師回朝。雖然朝臣不能準確知道西番的情況,可大體猜測總是不錯的。這次流言忽起,想來有人是希望在大軍班師回朝前動手。”顧見驪緩緩說道。
等她說完,計劃已初成型。
計策說來簡單,不過是故意錯說西番情景,讓留在西番的大軍悄然分成兩撥,一波演出大軍姍姍而回的氣勢,另一波卻快馬加鞭,早日趕回京中。
計劃商量妥當,顧見驪又道:“宗族林立,伯府遍地皆是。其實血脈早就遠了。而這些宗族骨子裡爛透了,不思進取憑白拿著朝廷的錢銀過活。是該歸攏歸攏。”
溫靜姍頷首,贊同顧見驪的意思。不過如今眼下還不是處理這事兒的時候,只是有了計劃雛形,暫且後推。
十月十二是姬平蓮的生辰,亦是廣賢王和閔德王計劃闖入宮中挾幼帝的大日。一早,姬平蓮端著親手熬的肉羹粥送去給父親。
“平蓮祝父親心想事成。”
廣賢王哈哈大笑,開懷道:“我的女兒,在家等著父親給你賺回公主的位子。”
姬平蓮溫順地低眉垂眼,待廣賢王大步離開,姬平蓮慢慢勾唇,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