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東西呢”沉默了一會兒,蘇童搜腸刮肚的又找出來一個可以打破沉默的話題,這也確實是她自己心裡面的疑問,“我這麼問你別介意,是你的家裡面有這方面的基礎麼我聽說很多做家裝設計的,尤其是那些比較有名字的所謂大師,很多都要略通一些玄學風水之類的那些東西。”
“我猜應該是和我家裡頭沒什麼關係吧。”唐敖苦笑了一下,“我是孤兒。”
“啊”蘇童一聽他這麼說,心裡面覺得後悔不已,自己也是的,根本就不清楚別人家的情況,怎麼就這麼沒深沒淺的打聽起來了呢,“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兒,反正這也不算是什麼不快樂的記憶,沒關係,”唐敖不大在乎的擺擺手,“其實我自己也記不住太多事情,幾年前忽然生了一場重病,模模糊糊的記得那個時候幾乎快要病死了,後來能熬過來也算是挺奇蹟的一件事,連醫院裡的醫生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病好了以後,以前的事情就記不清了,非得去回憶,好多東西感覺都像是蒙了紗,朦朦朧朧的,好像在那兒,但是又看不清,就能模模糊糊的記得自己是怎麼考上的大學,怎麼打工還助學貸款,畢業之後給別人打了幾年工,攢錢開了個小工作室,別的就都急不太清楚了,尤其是細節。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對我現在的生活沒有影響,以前的事情也不會成為以後的負擔,而且這一場大病之後,我還多開了一竅,怎麼看都是賺到了。”
蘇童點點頭,雖然唐敖說得輕描淡寫,她卻仍舊很難想象他一個人靠自己走到今天,需要經歷多少坎坷,會有多麼不容易,畢竟她雖然不是什麼大富之家的嬌嬌女,卻也是在父母長輩的呵護下長大的,大學畢業她找到了理想的工作,掙工資自己養活自己,蘇媽媽和蘇爸爸逢人就誇自己的女兒又聰明又懂事,還很有出息,特別**,一點也不讓父母操心,直誇得蘇童都不好意思面對鄰里鄰居。現在想想唐敖,蘇童真覺得自己根本沒有什麼值得稱讚和誇耀的。
“是不是我把話題說的太沉重了”唐敖看蘇童臉色複雜的坐在一旁不吭聲,笑著問,然後看了看時間,“不早了,你也抓緊回房間去休息吧,不用害怕,有我在這兒呢。哦,當然了,假如我在這兒你害怕的話,可以考慮把那把水果刀拿進去,把房門反鎖好,水果刀對付靈體可能沒什麼用,對付我滿夠了。”
蘇童被他那認認真真的態度給逗笑了,被他那麼一指,也才發現了之前被自己嚇得不知道扔到哪裡去的水果刀,其實就躺在沙發腳旁邊的地上。
蘇童起身準備回房間去,唐敖叫住她,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被疊成了三角形的黃紙,遞給她,說:“這個你今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壓在枕頭下面吧。”
“這是幹什麼用的”蘇童接過來,下意識的想要拆開來看看。
唐敖立刻攔住了她的動作:“別拆,拆開可能就無效了,我也是從一本舊書攤上淘回來的老書上頭看到的這個辦法,我掌握的也不算熟練,不過每一個步驟都嚴格按照書上面的流程來完成的,這東西應該可以幫你鎮定心神,今天晚上能睡個好覺,不然你之前受了驚嚇,假如晚上睡覺因為神經緊張,再做惡夢什麼的,那可就不好了。記得放在枕頭下面就行了。”
蘇童點點頭,也叮囑唐敖晚上好好休息,回了房間關上門。唐敖坐在沙發上,等了半天也沒看到她臥室裡的燈熄滅,心裡也知道她八成是嚇怕了,不敢關燈。他把蘇童給他拿出來的枕頭換了個方向,以便自己躺在沙發上的時候,還能保證蘇童的臥室仍舊在視野當中,雖說憑藉方才他發現不妥時候在門外的那一番較量,現在唐敖自己比較有信心,哪怕不敢保證百分百能夠鬥得過那個陰靈,至少對方對於自己也或多或少的有些戒備和畏懼,這也算給自己添了一張底牌。
他躺在沙發上,偏頭看了看一旁小茶几上的那把水果刀,忍不住默默的笑了,幸好蘇童沒有真的把這把刀夾帶進房間去,不然自己的心情肯定會很複雜的。
方才他和蘇童說的,都是自己的實際情況,包括自己是孤兒,靠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包括曾經生了一場大病,奇蹟般痊癒之後忘了很多生病之前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他沒說,怕說出來會嚇著蘇童。
對於蘇通,唐敖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對這個女鄰居的關注度,高得連他自己都有些感到驚訝。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感覺比較不一樣的,唐敖說不上來,或許那件事也和生病前的其他很多事情一起,都被從他的記憶中抹去了,但是人的身上往往會有很奇妙的反應,可能因為某種緣故,人們會忘掉名字,忘掉樣子,卻忘不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