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寧點了點頭。“……那個,司晨似乎盜了您的……”目光看向懷王的腰間,猶豫了一下,才說:“盜了您的王爺令。他,他拿著王爺令去了城西,買了許多東西。不過,等去的時候,才發現是那個下人使用了您的王爺令。”
“……是嗎?那個下人呢?”
“已經抓起來盤問,可他說,他一無所知。”
懷王沉默片刻,腳步再一次抬起,進入殿內,坐上太師椅上。
一旁的侍女立刻為懷王斟了一杯茶。
懷王輕輕拿起,茶水不會太熱,卻也不會讓人覺得太涼。輕輕湊向唇瓣,抿了一口,他問:“穆寧,你認為司晨會跑往哪個方向?”
“不會是城東。而城西離傾城較近……司晨給人的感覺挺聰明,應該,是城西吧?”
懷王聞言笑的更歡了,把手中的茶杯放入桌面,發出清脆的砰響,他道:“東門西門南門,你們均要細細監視,可最重要的,是北門。”
“……王爺?”穆寧一臉的不解。
懷王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左手食指放置於桌面,輕輕地敲打,拍打出緩慢卻有規律的聲響,陷入沉思中。
半晌後,懷王說:“穆寧,你可知離北門最近的是什麼縣。”
“青禾縣。”
“……嗯。要幾日的車程?”
“若是快馬加鞭,便要三日,若是駕著馬車日夜兼程,似要五日,可若是一邊休息一邊前往,便要十日之久。”
司晨帶著人,路程並無法太趕,若是需要十天,乾糧……是一定要補的……懷王想著,笑看穆寧,道:“你派人去查這幾天裡自北城裡出城的詳單,隨後再查一下,這些人裡二人以上同行人中有多少人去了青禾縣,然後去客棧投宿補乾糧的人。”多日在荒山野嶺打滾兒,想必見到了城鎮便想好好兒休息一番了吧。
這便是人心。
想到這兒,懷王更開心了。他,一定要親手抓住司晨。
穆寧乖巧地硬是,隨後走出了殿裡,著手調查。
七天後,當穆寧把人物詳單交予懷王,懷王瞥了一眼,翹起二郎腿,單手托腮,他笑說:“本王要去青禾縣。”
而青禾縣,自這時開始只允人入城,而入客棧的便不再允許離開。
仿若,把青禾縣的人與外界之人相隔離了開來。
第八天,宛若懷王的猜測,司晨乘坐的馬車慢慢駛入青禾縣。
守城的侍衛見了司晨,目光閃爍了一下,便極為熱誠地接待司晨。
司晨雖覺詭異,卻也只當作是人家太過熱心了一些,心裡並不是很在意。
馬車繼續前行,當停至於一家客棧前時,店小二牽著馬兒去了後院,拿出牧草餵養馬兒。
司晨則是半扶半抱著風影入了客棧,同掌櫃的要了兩間上房,自己同風影一間,車伕一間。
這一天,靜靜地流過。
隔日晌午,司晨吃過午飯,給了店小二一些銀兩,順便美美地笑上一記,拖他買了些乾糧。這拜託的話一出,店小二的目光便閃爍了一下。
司晨驀然想起入城時侍衛的熱忱,又看向小二……總感覺,有些詭異。
心下沉了一沉,便想著等小二把乾糧買回來了,就離開這裡。
沉著一顆心,上了樓,守候在風影的身邊悉心照顧他。
當小二把乾糧買回來後,司晨接過,下樓,想要結賬走人。
掌櫃的一口否決,指了指客棧外,果然,街邊上有無數巡邏的侍衛,不過,都是躲藏在不起眼的角落。“對不起客官,上面下令,凡是這幾日投宿的都不允許離開。”
司晨皺起眉,感覺頭皮隱隱作痛。
深吸了一口氣,司晨點點頭,表示理解,便轉個身子再度上了樓。
走至窗邊開啟那兩扇紙窗,樓下,人來人往,仿若這裡的囚禁是假的。想來,眾人都是被特意吩咐的,好讓有些人自投羅網。
司晨笑一笑,笑的有些苦澀。
這懷王,果真變態……
要不,怎能洞悉自己的想法?話說回來,懷王要抓的真是自己?有必要為了自己費這一番功夫嗎?
若是打算平息百姓對自己的怨恨,那麼抓不回來隨意找個在牢裡的替身也挺簡單。而就算抓自己回去,又能做什麼呢?
血影樓給了他,他,還想要什麼?或者說,想要抓自己,對自己不留一絲情面的……是紫宸……
司晨不懂。
右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