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說著,看向侍衛,道:“來人,把司晨押走!”
也就是這時,司晨迅速對著風影跪了下來,對著風影拜了拜。
拜堂,完成……了……?
侍衛愣住,懷王也愣住……
雙瞳眯起,懷王一把拽住司晨,雙手放置於他的肩膀處,力道越來越深,仿若要捏碎他的肩胛骨。
“司晨,你可知,你是在忤逆我。”
司晨笑笑,他道:“我沒有,我不過是在完成我的心願。”
“那麼,你可知,你的心願是在挑戰本王的權威?”
司晨沉默。
懷王冷冷一笑,一個手刃劈向司晨的後頸,讓他白眼一番,身子軟綿綿地滑落在地。
抽泣聲四起。
大夫人立刻自椅上起身,想要奔至司晨的身邊,可過於急切的步伐讓她的身子踉蹌了幾下,跌倒在地,碰撞到了廳裡裝飾的白玉觀音。
觀音碎,碎片灑了一地,扎入了大夫人的身體裡。
大夫人宛若沒有感覺,一點又一點對爬到司晨的身邊,把他抱入懷中,沾血的手顫抖地撫上司晨的面,一次又一次地說著歉然的言語。
她說,都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若是她管得了夫君……
或者,便不會這樣。
她淚流滿面,最終,她能說的只是對不起,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管事自椅上站起,幽深的雙瞳中有著淚光。
懷王冷眼看著,久久後,他看向知府,問:“知情不報為何罪?”
知府愣了一下,才說:“屬包庇,為幫兇。”
懷王冷冷一笑,目光在偌大的廳堂裡掃了一遍,道:“那麼,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知府猶豫了一下,才說:“知情而定。”
這時,管事跪倒在地,對著懷王深深叩起響頭,一次又一次……
碎掉的玉的碎片扎入管事的額頭,一張皺紋滿面的額上漸漸血肉模糊。
管事哭著說,他不知情,他只知道風綺一人,卻不知朝廷要犯的司晨是風綺的化身……
他哭,一干風家家僕也跪下,哭泣成一片。他們說,他們都是被冤枉的……
懷王並不笨。
或許,他能相信這些僕人是不知情的,可他知,這年邁的管事卻是知情的。
這個管事不怕死,每次磕頭的力度不減反加深,仿若在自責,仿若不要命……這種不要命的人怎會想為自己脫罪?
可不管如何,懷王沒有追究下去。
他抬起手,眾人喊冤的聲立刻停止,可啜泣聲依舊存在。
懷王沉默了片刻,才說:“押走司晨……以及風影……其他的人,無罪釋放。”
當懷王讓屬下押走風影,跪在地上的管家臉上閃過一抹驚慌,人朝著風影撲去,緊緊地抱住。
管事說,風影只是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他沒做過任何事。
懷王冷笑,“若是本王說他劫獄呢?”
“……您可有證據?”管事反問。
懷王唇角的弧度加深,他道:“在這裡,本王的一言一語便是證據。本王說是,便是!”
鏗鏘有力的字句讓管事沒了言語。
當侍衛要押走風影時,管事緊緊地抱住他的身子。
侍衛甩了一下又一下,沒能甩開,看向懷王。
懷王說,風影是朝廷要犯,若是有誰阻攔,便一同抓起來。
彼端,當有人要抓走司晨時,大夫人一雙手緊緊地握住司晨的新妝,尖銳的指甲透過新妝劃破了自己的掌心。
女人的指甲總是較為尖銳,一滴滴的染溼了司晨的衣,滴答滴答地低落在地上……
這是在自殘,心裡有著歉疚的同時,更多的是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