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留在凌家照顧兒子,就是因為您這個脾氣,沒有牧桓的庇護,您三天老天找我麻煩,一會兒說我紅杏出牆,一會兒說我剋死了牧桓,您覺得凌家我還能住下去嗎”。
“你現在這話什麼意思,是在說我逼走你的”,凌老太太大怒,“牧桓還在世時你就和那個搞音樂的糾纏不清,難道我還說的不對”。
“那些陳年舊事我不想跟您爭執下去,有時候跟您說不清”,溫雲寧深呼了口氣,撫額。
“好,那我們現在就說回茂灃和傅青槐的事”,凌老太太厲目瞪向傅青槐,“溫如雲,曾經她也是我媳婦,口口聲聲叫我聲媽,你也叫我聲媽,現在她又要調過頭來叫你媽,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再過兩年也快五十歲了,我比她將近大二十歲,她叫我一聲媽我並認為很可笑”,溫雲寧眸色又恢復往日的平靜,“再說您也得為孩子考慮,我聽茂灃說您也挺喜歡十一的,難道您忍心那孩子沒有母親,為人父母沒有比給孩子一個溫暖家庭更重要的事,是,在理智上、在道德上,我是不贊同,但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同意”。
“你錯了,正因為孩子我們更不該同意,如果孩子長大點知道所有的事情你讓他怎麼接受”,凌老太太冷道。
“如果他能理解了、明白父母之間的事,那也證明他已經懂事了一個懂事的孩子是可以諒解父母的”,溫雲寧嘆了口氣,“如果您讓灃兒再去找個女人做後媽,孩子才真正接受不了”。
“看來你是同意他們在一起咯”,凌老太太沉沉的雙眼恨不得把傅青槐吃了,“你可知道,他們的結合讓牧瀟又情何以堪,你是沒看到電視報道里是怎麼嘲笑他的”。傅青槐實在忍不住出聲道:“那您為什麼不想想當年我是怎麼受嘲笑的,我還是凌牧瀟妻子的時候,您就堂而皇之的接著容冉回了家裡,您有想過我的感受嗎,縱使我知道凌牧瀟背叛了我,我們已經決定要離婚的時候,一聽他出事我就馬上趕回了凌家,可您是怎麼對我的,我這輩子都忘不了,我被凌牧瀟推得沒了身孕時,除了茂灃外你們凌家的人有打過一個慰問電話嗎,有來看過我嗎,不要總說別人的不是,麻煩您在埋怨別人的時候也先看看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你你是活該”,凌老太太氣紅了臉起身道。
“對,我是活該,他凌牧瀟也是活該,要不是他和容冉我會被火燒成那個鬼樣子嗎,您要不要拿我的傷口嗎”,傅青槐猛地解開身上的襯衫,背過身去,往下一脫。
猙獰的傷痕遍佈整塊後背,像一隻可怕的野獸直撲過來,凌老太太身體晃了晃,張嬸亦是嚇得“啊”了聲。
“看清楚了嗎,看清楚你兒子把我害成什麼樣子嗎”,傅青槐重新系上衣服冷笑,“不只背上,還有腿上,當初大火的時候我本可以逃,是你兒子把我鎖在屋裡,我被火燒的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我對你們凌家簡直恨之入骨,你兒子就是像了你,自私自利”。
“你你敢罵我”,凌老太太牙齒打顫。
“這一切我早就想說了,我忍了五年啊,是我沒跟你們計較,否則我早拉著凌牧瀟下地獄了,作為婆婆,您是我見過最難相處、最差勁的婆婆,以後您如果再跑來罵我,我也不會客氣了,而且我也會把這件事情告訴茂灃,您年紀也大了,如果不想失去這個唯一的孫子最好什麼都不用再說了”,傅青槐冷冰冰的眼神寒光猝然閃過。
凌老太太猛地劇烈咳嗽起來,“咳、咳”。
“太太,您快喝口水”,張嬸連忙端了桌上的茶杯給她。
凌老太太連喝了幾口才緩過氣來,“好啊,好啊,溫如雲,我好歹也是你半個媽,你就由著她這麼說我了”。
“這不關阿姨的事,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傅青槐錚錚打斷,“您一直欠我一句對不起”。
“什麼,你叫我說對不起”,凌老太太瞪圓了一雙佈滿皺紋的眼睛,像聽到天荒夜談一樣。
“對”,傅青槐出嗤笑,“不過依我看,您不會說,像您這樣的人永遠都覺得自己是對的,別人是錯的”。
“好啦,青槐,不要再說了”,溫雲寧清淺卻極富威嚴的聲音輕輕打斷,“媽,如果您還想說他們倆的事我勸您回去吧”。
“傅青槐,你給我記著”,凌老太太恨恨的敲了敲柺杖,往門外走,張嬸跟隨上去扶住她。
“我去送送”,溫雲寧亦是起身出門相送。
傅青槐不知道她們後來在外面說了什麼,溫雲寧是過了七八分鐘才回來的。
“對不起”,她輕聲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