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ine偏頭向景北問道。
“不是。”景北搖頭。
“那就對了,他的心思都在你這裡,沈措沒機會了。”caroline很快下了結論。
景北捏了捏額頭,有些恍恍惚惚,像是聽那些劣質音效的音樂,耳鼓膜都在發脹,她選擇性失聰,“什麼?”
可景北的掩耳盜鈴並未成功,caroline這回說得更清晰了,“我說,蕭琛喜歡的人是你。”
生活真的很像戲劇,越怕什麼狗血橋段,就偏要來什麼橋段。
就好比一對相遇的男女,突然有一天他們發現彼此竟然是對方的仇人,接著他們致力於相互報復對方,然後一個人把一個人傷害到千瘡百孔,你突然告訴她,那個傷她的儈子手變態地喜歡上了他折磨了很久的仇人,瞧,多麼荒謬!
靜默了片刻,景北平息了心緒,放緩語氣,笑笑,“我想您是誤會了。”
“我可沒誤會,剛剛在宴會上我怕姓爾的那個色鬼對你不軌,所以一直留意著你,你猜我看到了什麼?”caroline的興致突然好得出奇。
景北沒接話,caroline自顧自地說著,“我發現蕭琛的目光一直在你身上,看到你和姓爾的拉拉扯扯,臉都綠了。”
輕笑出聲,多少有些嘲諷的意味,景北沒有反駁,她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蕭琛臉色難看,很正常啊,那是他看到自己最正常的反應,這麼多年來怕早已經形成了慣性,景北現在都能輕易地想象到他的樣子:緊抿的唇角,冷冷的神情,心情好了還嘲笑挖苦她幾句。
“那個,爾經理怎麼辦?”景北這會才想到爾經理還在停車場。
caroline嗤之以鼻,“那個蠢貨,就讓他留在那裡反省反省,趕明兒他要是知道自己喝醉酒後把蕭琛的手搞出那麼一個大洞的話,還指不定怎麼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去跪地求饒呢。”
景北住的地方快到了,caroline突然笑著說,“明天下班後和我去一下寺廟,你也順便替你家老爺子祈個福什麼的。”
“祈福?老爺子?”景北愣住了,
“對啊,蕭老爺子,聽說半年前不是已經行動不便了嗎?”
車門剛開,風嗆到了景北的嗓子,傳來尖銳的痛,她扶著車門歇斯底里地咳起來,用紙巾捂住嘴。
caroline取走景北手中的紙巾,將乾淨的重新塞入她手中,另一隻手輕拍著她的背。拍著拍著,caroline的動作突然僵住了,緊扣著的景北的肩似乎在發抖。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caroline問道。
“沒事,可能是有些暈車。”景北慌忙擺手澄清。
第四十一章 袖釦引發的醋意
“蕭老爺子,聽說半年前不是已經行動不便了嗎?”caroline的話不斷迴盪在景北的耳邊。
蕭老爺子出了事,蕭家原來遭遇瞭如此變故,怪不得就連蕭老太太都回國來親自主持大局了。
天色泛青,還沒大亮,景北就爬了起來,陳綰的房間空空的,她昨晚打電話說最近忙著cos比賽的事,沒時間回來,景北知道她在用忙碌來緩減失戀的煩惱。
公交車猛地停了下來,景北整張臉都貼到了車窗上,觸到了一片冰涼,整個人也清醒了,軍區大院就在眼前,很多年沒來了,但它的外觀依舊沒有變,變的只有那些不停地輪流執勤的軍人。
應該是有什麼軍事接待活動,崗哨處的糾察像一杆標槍站得筆直,戴著白手套,檢查著出入的證件,低下頭時軍帽下剛巧露出那麼半截兒不苟言笑剛毅的下巴,散發著軍人硬朗的氣質,偶爾幾個從家屬區裡進出的年輕姑娘們看了都低下頭一副嬌羞的模樣。
一輛首長軍牌的轎車駛過,一個利落的放行手勢,一個標準的軍禮,不知怎麼的,就算是相貌一般的男人,穿上軍裝都特別的帥氣。
景北徘徊在門外,剛從她身邊經過的兩個人已經被攔在崗亭外面登記、打電話、等候接領人。
這裡景北其實不熟,別看它坐落在這個城市裡,但景北覺得那裡面的生活和外面完全是兩個世界,譬如軍車違反了交通規則,那些“熟記要害部門,權要人物車牌”的交警也只能將違規車輛交糾察或部隊相關部門處理,不能擅自扣車、扣人或罰款。
景北來過的次數統共加起來也就六七回,小時候是母親帶著她,之後是蕭琛,而在軍區大院的東南角,最幽靜閒雅的地方,有幾座三層的歐式建築,獨門獨院,鳥語花香。